道:“莊姑娘!我這個主人很慚愧,未能多作準備,就以此涓滴為敬吧!”
說時舉杯欲飲,靜虛卻大叫道:“等一下!”
然後又對莊詠芬道:“莊姑娘!對不起,這杯酒貧道要冒昧僭佔了!”
說完也不等莊詠芬同意,就從她面前搶了過來,陶澤令輕輕一嘆道:“臭道士!你這是何苦來!”
靜虛一仰脖子,將杯中酒灌了下去,隨手把那隻玉杯在船板上擲得粉碎,神情莊重地說道:“老陶!我一生中就是你一個知己!生死始見交情,不管上天入地,臭道士總陪著你。”
聲音中充滿了感情,陶澤令無言地將酒飲完,也把杯子擲碎,二人默默相視,目中竟隱含淚意!
李平候被他們這種舉動弄呆了,良久才道:“二位!這是怎麼一回事?”
陶澤令生怕靜虛會搶先開口,連忙道:“沒什麼!這是我與臭道士之間的一項私約,跟二位全無關係!”
李平候略一沉吟,忽然也把自己的杯子擲得粉碎。
陶澤令愕然道:“李公子!這是為了什麼?”
李平候尚未說話,莊詠芬也把杯子擲碎了,然後向陶澤令道:“陶先生!李大哥與我的心情一樣,雖然我們今天初次見面,二位任何事,都算上我們一份!”
靜虛立刻大叫道:“好!夠交情!老陶……”
陶澤令立刻搖頭道:“不行!臭道士,把你拖進來已非我的本願,何況是人家呢……”
李平候爽然一笑道:“陶先生似乎太見外了,在下雖不會飲酒,但是對二位碎杯示絕之意,還懂得一點,陶先生若能使碎玉重合,我們自然作罷!否則先生似乎沒有理由拒絕我們!”
陶澤令怔了片刻,才嘆了一口氣對靜虛道:“臭道士!你看,這都是你惹出來的。”
靜虛怔了一怔才道:“這不能怪我,是你把事情安排得太突然了,突然覺得使人無法接受……”
陶澤令輕嘆道:“這種事情並不是我自己能安排的!”
靜虛立刻追問道:“是誰?為了什麼?”
陶澤令望李平候與莊詠芬一眼,欲言又止,莊詠芬飛快地道:“陶先生,碎玉之心已決,你不該再存什麼顧忌了!還是快把事情說出來,大家好商量著解決!”
陶澤令搖搖頭,仍是輕嘆道:“我之所以邀二位登舟賞月,原為傾慕二位高雅,卻不想被臭道士一擾,倒像是存心拖二位下水了……”
李平候義氣磅礴地道:“陶先生!這是什麼話,我們江湖人講究的是急人之急,就是陌不相識,知道了你有困難,也應該全力以赴,更何況蒙受隆情款待……”
陶澤令連連搖手道:“二位快別說了,如此一來,陶某更將無地自容了……”
靜虛急得大叫道:“老陶!你就是書讀多了,才變得這麼迂,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鬧那些虛文做什麼,李公子與莊姑娘都是非常人,他們絕不會怪你故意想騙他們進來助你渡過劫難,你也沒有那份存心,這就夠了,還是快把事情說出來吧!”
莊詠芬立刻鼓掌道:“對!還是道長快人快語,陶先生!究竟是什麼事?”
第二十章
陶澤令沉吟片刻才道:“說起來臭道士也知道的……”
靜虛立刻大叫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曉得問你討醉人紅時你說過一句話,那酒一定要等到必要的時間才開樽,當你把最後一滴斟出來時,就到了你生死的關頭,起初我還以為你預留了一部份,及至你把酒壺丟掉了,我才知道那時刻已經到了!”
陶澤令苦笑一下道:“那時刻是到了,現在已過子夜,日出之前……”
靜虛叫道:“這麼急……究竟是誰呢?”
陶澤令搖搖頭輕輕地道:“上個月底不是有人持了一柄骨扇登門求售嗎?”
靜虛失聲驚叫道:“是那個傢伙,當時我就看出他的來路不正,一個生有重瞳的人,定然……”
李平候與莊詠芬都為之一動,幾乎是同聲問道:“重瞳!那人左眼有兩顆瞳仁?”
陶澤令訝然道:“二位認識此人嗎?”
李平候臉色一陣激變,咬牙切齒地道:“豈止認識而已,而且還有著血海深仇,我們行遍天下,就是為了找這個傢伙……”
靜虛也興奮地道:“這可太巧了!老陶!你快說,那個人怎麼樣?”
陶澤令望了李莊二人一眼,神情顯得安詳一點,輕輕一嘆道:“這麼一來,我心中的歉疚之情算是好了一點,那人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