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原因。
兩個辦法對付,一個是強迫性質的,不同意也可以,泥巴運來,四周全部在加高,不動他的宅子,不過四周房子蓋好,他的宅子也成井底了。第二個辦法,還是互相協商謙讓,儘量大家心平氣和的解決。若是協商一年還沒有談妥,只好讓他的房屋成為井底之屋。
這樣一來,宋九會花很多錢,但能在宋九接受範圍之內。
而且需要這個補助。大多數人家再經一年努力,漸漸不差這新房屋錢。可少數人家因為種種原因,這口氣還是緩不過來。但非是宋九蓋房子。他什麼都要花錢,人力花錢,材料更花錢。例如宋九替菜農在作坊裡蓋的那些房屋,兩大間四小間,花了近百緡錢。但人力錢省下來,材料費再省一省,六七十緡就足以蓋起象菜農那樣漂亮的房屋。一年時間苦一點累一點,餘幾十緡錢,得到宋九的這個支援。再借一點,照樣蓋起房屋。甚至包括所有外來戶。除非今年剛搬過來的外來戶,那非是在宋九補貼範圍之內。這也是宋九刻意拖上一年的原因,最少四分之一人家還必須要累一年。
宋九在補助,趙承宗他們得到一批勞力。
去年秋後陝絛懷等州縣發生了旱災,秋後不要緊,春天來了,春荒也來了。朝廷雖發糧賑災,還有一部分百姓開始逃荒。陝州懷州離京城不是很遠。趙承宗諸衙內聽聞,又想到去年宋九所說的話,派管事找到這些災民,承諾給他們蓋房屋。每月給一緡錢薪酬,然後與災民簽了長契,有的長達十年。
宋九說一戶百姓養五箔蠶。累死累活的絹成普絹也不過三貫錢。但那性質不同,農村。自耕自織,房屋都可以砍來樹木做樑柱椽子。真正需要花錢購買的東西很少。但進了城,什麼都要買,一緡錢的工錢若不是夫妻倆做工,連溫飽都維持不下來。
災民不懂,感覺還挺多的,於是一戶戶人家來了,也確實蓋了房屋,農村是茅草屋,這裡還是茅草屋,成本低,但災民還是不懂,河對面房屋那麼華麗,是有錢人住的,咱不能比。一個個做活幹事。前前後後讓趙承宗弄來了八百多戶。最後還是趙匡胤十分不悅地說了一句:“難道讓諸州耕地荒蕪乎?”
實際趙匡胤不是害怕諸州耕地荒蕪,國家糧食還沒有那麼緊張,特別是去年占城稻進一步推廣。關健這對父子越來越不象話。不但趙承宗,包括趙普也是如此。
趙普這些年木材生意賺了很多錢,於是廣建豪宅。可他宅子附近都是民居,他可沒有那麼好心情一個個談判,給一些錢,你們給我擇日搬走,不搬也得搬。有人不搬,於是派僕役強行拆除。誰敢得罪他。
趙承宗這邊更復雜,甚至發生的一些事比趙普這種強拆更惡劣。這些看似不惡劣,實際也惡劣,一是騙來的,二是薪酬給得太低。災民雖苦,熬過去以後還能有收成。農村雖苦,苦的就是三季,還有農閒時,還有冬閒時,一旦做工,似乎河北趙承宗哪裡的活還比較重,一累就是一年。一緡錢在京城能做什麼?
潘美還沒有走,來了京城,要過完二月二十六的長春節(趙匡胤的生日)才會離開京城,再赴潭州。宋九經常帶著潘憐兒去潘家,潘美也偶爾來宋家看一看。
宋九就說到此事:“丈人,我說的是旁戶,災民不能這樣做。為何旁戶行,第一旁戶生活之苦,難以想像。並且我從巴蜀回來,反覆就講了這個旁戶問題,一些大戶的不仁,若是趙衙內有氣魄將旁戶往京城帶,不但是將他們從水深火熱之中暫時解救出來,而且朝中臣工們也不會反感。其次是待遇,旁戶生活暗無天日,即便給他們小草棚住,讓他們拿一緡錢的薪酬,他們也滿足了。可災民不是,災害是暫時的,過去了他們家鄉還有家園。這麼低的待遇,能行得通嗎?看看,我好心,他們又只聽了小半,放棄了大半。”
潘美無言。
趙匡胤警告過了,趙承宗停止,但他手中的勞力也足夠了。實際問題多多,當真這些百姓心中服氣,清醒過來,必有怨言,說不定會陸續逃跑。而且以河洲為中心,它成了玩樂的地方,這麼一大片草棚子,看上去當真美觀?一旦河南河洲打通,許多人根本就不會從河北經過。但現在的商業意識還不是那麼發達,沒有人看出來,宋九是宋人,他“也看不出來”。
趙承宗停下,趙匡胤就沒有多說,宮中也在建設,營繕大內,並沒有建什麼豪華宮殿,就是大內好幾年未修葺過,修一修,補一補,而且趙匡胤的審美觀點很古怪,他不喜曲徑通幽,而喜直來直往,將宮中所有道路並直,然後坐在寢殿上,下令洞開諸門,無遮無擋,趙匡胤看得舒服無比,對左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