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使鬼推磨,錢可通神,錢甚至可以塞菩薩的嘴。”他解下藏在腰中的腰袋,也稱褡褳,在茶几上慢慢推出裡面的寶貝。
活閻婆、勞老七、中年女人,甚至兩個雛妓,都圍過來看他掇弄這些寶貝。
成卷的,是南京寶泉局的官匯票,與各錢莊的莊匯票,面額自一百兩至千兩,足有二十張以上。
扁形的所謂金葉子,十兩一片約有二十片左右。
引人注目的,是兩卷鹽引,都是不曾截角的有效鹽引。是兩淮都轉運鹽使淮安分司,所發的正鹽引(隨貨提單)小引(二百斤一引),數額自一百引至一千引共十二張。
論價值,真值好幾千兩銀子。
引離貨便以私鹽論,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私鹽販子有了這種真鹽引,就可以化私鹽為公鹽了。
事實上鹽引本身是先繳款與鹽同領的,所以引本身就值這麼多錢,問題是引與鹽必須在一起運輸至各第,有鹽無引那就死定了。
巡緝營的走狗,就憑這種沒收的鹽引,公然販賣私鹽發財的,來源大半是謀殺了正當的鹽商,吞沒了鹽。
更利用隨貨的鹽引,與鹽場的官吏上下其手,大量另運私鹽公然運至各地販賣給當地的鹽商。
殺頭的生意有人做,利之所趨,殺頭小事一件。
事實上目下鹽政大壞,天下混亂,未到地頭不曾截角報廢的鹽引,就有不怕死的人私行交易,幾近明日張膽地步。
鹽政總理鄢狗官本身。每年就在私發鹽引上,賺進百萬銀子以上,一半作為賄賂嚴嵩父子的贓金,兩大奸平分利益,大家上下其手大發橫財。
巡緝營的人也大發橫財,那些小頭頭身上,多多少少也擁有三五張大小面額鹽引,來源必定沾有濃濃的血腥。
趙東主走私各種物質,鹽也是其中之一。
在南都南面的江寧鎮,設有正式的小棧號。暗中的根據地,卻設在大勝關,擁有走私的船隻二十艘以上,明裡他卻是小有名氣的正當棧號東主。
在臨淮如想查證他的身分,真不是易事。
但他身上所攜帶的鉅額金銀,皆足以代表他的身分了,沒有查證的必要,風月場中的牛鬼蛇神,眼中只認識金銀,那有查證身分的胃口?
就憑他身上的二十片金葉子,二百兩黃金可兌換一千兩白銀。
“夠了吧?”他將金葉子全部推到活閻婆面前,“呵呵!舔舔看,看是不是真金?那可是南都盛源錢莊鑄發的,你可以查驗鑄印鈴記。”
“你是說真的?”活閻婆欣然問。
“當然,但我有權要求相等的價碼?”
“一句話。”活閻婆將二十片金葉子向勞老七一推,揮手示意帶走:“我保證你得償所值。小蘭小桂,把趙爺領到繡樓歇息,天黑後在豔芳閣開筵。”
柳思似乎有點昏昏沉沉,但仍能支援。
“老爺,我們扶你。”兩個小維妓左右夾住了他。
“我很好,我走得動。”他口說走得動,雙手卻扳住兩雛妓以支撐有點軟弱的腿,“唔!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也許今天趕路累著了。”
兩個雛妓奔走了他,勞老七開始仔細查驗腰帶的各種物品。
“千萬不要動那些玩意。”活閻婆提出警告,“不錯,真有近萬兩銀子,但水怪水虎會剝你的皮。”
“那你為何讓他喝軟骨散?”
“怕他反悔呀!”
“你有什麼特殊頂尖的處女給他?”
“那兩個。”活閻婆陰陰一笑,“特殊、頂尖、絕美,而且是處女。真要找到識貨的,一千兩銀子不算太多。”
“你瘋了?”勞老七臉色一變,“那兩個女人把人交給你藏匿,你卻拿來當搖錢樹,她們會宰掉你。這種吃八方的可怕女人,殺你是不會手軟的。”
“她們為何要殺我?”活閻婆理直氣壯;“人藏在我這兒,交還給她們時,人並沒少掉一塊肉,同樣完完整整交還給她們,破了身子誰知道?誰敢肯定是在我這裡破的?放心啦!你只要口風緊些就好。”
“可是……”
“我會負全責,沒有你的事。”活閻婆語氣堅決。
“你在自找麻煩……”
“人活著,哪一天沒有麻煩?”
軟骨散吃了不至於讓人的骨路變軟,而是全身懶洋洋支撐力疲乏,用不上勁。
但並不影響一般的正常活動,神智也受到影響而有點昏昏糊糊,減少活力並不有損心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