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龍小姐,我的性命在你手裡嗎?待你勝了風馬牛三怪再說罷,可別被他們生吞活剝了去。”言下之意,先前有恃無恐,只因早知風慕雲要來。
一聽這話,龍百靈懸著的心卻落定了,暗中合計“原來如此,我當老闆娘有什麼厲害的底牌呢,卻是算到了風慕雲會出現。風慕雲自負倜儻不群,不象經常住店的賭徒,老闆娘怎知他的行蹤?未卜先知的神術,諒她不會。”轉念一想,登時明白了“那青雪遍灑四方,暗藏邪法,定能感應遠近妖氣的移動。風馬牛的法力比我強,也是青雪偵測所示。老闆娘斷定我會敗給三怪,自覺佔了優勢,這才開口向我示威。”調動心智疾思,將幾個疑團接連破解。
正想著,九尾龜招呼道:“不及三友是稀客,老婆子有失迓迎。”
風慕雲一驚,望過陰暗大廳,看清老闆娘坐在臺上,躬身道:“豈敢豈敢,大東家神通無量,小可怎敢叨擾。今晚只為追蹤盜賊,稍待逗留便辭……”視線觸及桃夭夭,登時張口結舌,又望向龍百靈,呼吸陡然粗重,驚怒的眸子中yu望陡熾。
龍百靈沒把他放眼裡,接續前言發問:“我剛才提議如何?消解相公的殺氣,換你夫妻團圓,老闆娘可願做成這樁交易?”
九尾龜尚未答話。風慕雲突發狂吼:“小賊好找啊!打聽鬼雄關去路,當真跑這來了。可恨累我追過萬里荒澤,險被死靈所害!”
九尾龜道:“風老大因何發怒?”
風慕雲手指桃夭夭,眼眶幾乎睜裂:“偷我扶桑龍輿,這鉤釀養的小賊,膽敢堂而皇之的睡大覺!”翻來覆去只罵桃夭夭,竟不提龍百靈的罪責。但“鉤釀養”三字傳入耳中,桃夭夭如何按捺得住?睜眼怒道:“你個賊喊捉賊的淫蟲,調戲有夫之婦,早該問個死罪!”
風慕雲道:“什麼有夫之婦,胡說八道!”
九尾龜笑道:“一邊說盜取財物,一邊說調戲妻室,此案怎生判定,還請亂塵大師示下。”轎內亂塵閉目運功,正到了成丹關鍵時刻,周遭變故盡皆置之度外。九尾龜轉向龍百靈,道:“龍小姐以為呢?”龍百靈道:“我只想為相公消除殺氣,別的事不想管,老闆娘快些答覆罷!”
風慕雲奇道:“相公?對了,好象聽你這樣稱呼過,難道這小子……”
九尾龜道:“是啊,人家是小夫妻呢,如膠似漆的熱乎勁,實實教人心癢。呵呵,龍小姐我說的沒錯吧?”龍百靈不言語了,靜默半刻,蛾眉輕揚,應道:“沒錯,桃公子是我丈夫,我就是他的妻子。”面對魔怪刁難,加上追問無果,她漸感焦煩,從心底忽生一股倔犟之念,暗想我生是相公的人,死為相公的鬼,誰能怎麼著?出言堅決,越發連“未婚”都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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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入道篇 第二十三回 詭局巧解勝烏曹4
風慕雲愕然,衝著龍百靈左瞅右瞄,似要將她看個通透,聳鼻嗅了兩嗅,剎時怒容全消,捧腹頓足笑的打跌:“啊哈哈,明明是個未經人事的**,作的什麼妻子?這雛兒傻的可愛,自稱嫁了人,卻不會作夫妻,乾脆拜我為師吧,師傅定會教你知道怎樣才算是女人,哈哈。”
九尾龜道:“哦,我倒忘了風老大的絕技。千里辨香識花,單憑鼻子聞聞,就聞出人家是閨閣處子。”
風慕雲銀笑道:“大東家如若不信,我馬上扒下她的褲子驗明正身……”每當對美女動欲,他便拋開風雅派頭,恣意猥褻,女子越是羞憤痛苦,他越感興奮大樂。可這次話沒講完,一股巨力襲到,右腿齊根離體,七折八拐飛出數丈遠。那巨力後勢愈猛,將大廳頂板轟然震碎,金色電光升入蒼穹,傳回隆隆的滾雷聲。風慕雲神色呆滯,眼望扭曲的斷肢,仰身倒入血泊,喉嚨裡發出蒼涼的嗥叫。
桃夭夭坐起上半身,右拳金芒隱閃,森然道:“作死的淫蟲,我教知道你發sao的下場。”他發功時顧念龍百靈和師尊的叮囑,心下尚存猶豫,“霹靂錘”欲出還收,只用了小半成真力,否則神通使足,十個風慕雲也當報銷。但當目睹斷壁騰煙,殘肢橫飛的景象,他胸中熱血洶湧,只想放手亂殺一通。冰蠶仙索纏附他的脈門,殺氣陡然洶湧。龍百靈察覺到了,慌的膝行近前道:“別動怒,心放寬些,念清風劍訣罷。”
桃夭夭瞪眼道:“那傢伙侮辱你呢!”龍百靈道:“沒關係,沒事的,辱人者必自辱,咱們不跟妖怪一般見識。”驚惶之下有些語無倫次,顧不得害臊,側臉緊貼他胸膛,手掌輕撫後背,如西施當日取悅情郎,溫存勸慰一番,好不容易令他重新睡臥。
九尾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