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挺著手中的長矛,向著全殺奮力衝刺。
他已經看過全殺很多場鬥技了,只是沒想到,輪到自己的鬥技團對上全殺時,居然是派他來做炮灰。
但是,不甘心歸不甘心,覺者心中還是有計較的。對付全殺,他決定用最直接的方法——極速近身。
看過全殺那麼多場鬥技,覺者已經總結出了心得:什麼投擲啊、盾陣啊,想都不用想,這些對全殺根本沒用,只會阻礙自己的近身速度;這個全殺還自大的很,對陣覺者的時候從不使用飛甲,這反倒是個可乘之機。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開著覺,手中只有一柄鋼矛,離遠看猶如一枚飛擲而出的鋼針,轉瞬間就要刺到全殺身前。
見那少年依然沒有動作,覺者心中產生了一瞬慶幸,因為此刻,少年就是想要做動作也已經來不及了。
噗——
噗—噗—噗——
就在那一瞬,場中分出了勝負。
全殺周身兩三丈內林立著突刺,刺叢上還扎著一個覺者。
覺者被頑強的生命力支撐著,顫動了幾下,想要掙脫一根巨大的翠綠突刺,那根突刺正貫穿了他的胸口,沒入的尖部已經有碗口粗細。
但他終是沒能如願,全身多處都已經被刺傷,特別是雙腿雙腳,正被幾根突刺穿著,無處借力。
原來,就在覺者想要憑手中長矛,將對方刺個透心涼的時候,腳下卻猛然劇痛,一根突刺有力刺出,絲毫不遜於他的長矛,甚至更加狠利,以至鬥技場堅硬的地磚都沒有形成任何阻礙,讓他吃了痛才察覺到。
覺者已經剎不住勢頭,只想儘快衝過這片陷阱,卻越陷越深,直到奄奄一息,只等送去性命。
一個尖銳的矛頭抵在少年面前兩寸處,矛身卻陷在一根突刺中,一瞬之前這矛頭還勢頭正凶,如今卻已經完全失了力道。
長矛與突刺結合處正在冒著白氣,味道十分刺鼻,那正是是覺者衝鋒時攥著的長矛,當他明白無法近身時,才飛擲向少年。
當—啷—啷——
長矛被熔斷了,首尾兩截乾脆地掉落地上,但依然冒著白氣,被帶出的綠色汁液繼續腐蝕著,而那根將它融斷的翠綠突刺,卻已經完全復原,上面沒有任何空洞,彷彿從未被什麼穿刺過。
臨死前,覺者集中全身的氣力,望向刺叢中的全殺,想搞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如何在紋絲未動的情況下,布的這個陷阱,視線一掃就尋到了少年那張俊臉,眼睛卻再也沒能轉動。
那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卻又令人覺得,彷彿,臉上,正要浮現出一個神情,可能是嘲笑,可能是憐憫;可能是輕蔑,可能是關切;可能是仇恨,可能是仁愛……
最後一念,離開這世界的最後一念,覺者似乎明白了,明白了那張從未有過任何表情的臉上,不過是映出了自己內心對這個世界的感受……
他明白了,想要笑,不過已經沒有物質基礎施展笑容了。他就這樣望著全殺那張彷彿正要大笑,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的面目,直到漸漸失去知覺,目光也黯淡下去……
……
“這個全殺…不簡單……”
聽呂白這樣說,張慶豐和郝彩也都點了點頭,跟著他離開了罵聲一片的鬥技大廳……
觀眾們還在臭罵。
“狗屁的東來館!老子再也不看你們的鬥技了!”一個鬥迷氣憤地怒叫著,東來館是那個覺者生前所在的鬥技團。
“爺爺掏著金子是來看鬥技的!不是來看廢物自殺的!”
……
最為激動的還是那些下了注的鬥迷。
“啊哈哈哈!幸好我在雙方出了牌後,又花更多錢買了全殺,賺回來了!!”
“媽的,我以為全殺最少還要再躺幾個月呢,沒出牌前我就押了東來館,沒錢翻本兒了啊!垃圾東來館!”
“有內幕啊!必須有內幕!要不東來館怎麼會派個廢物來墊場?!出牌的過程是不可能知道對方派誰上場的!”一個鬥迷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覺得他自己被騙了,隨口抱怨著。
另一個鬥迷聽他這麼說,一副很理智的樣子,頭頭是道地說起來:“這正說明沒有內幕啊,日進斗金那邊全是水貨,就一個全殺,所以東來館派個新手上來累積實戰經驗啊,可誰知全殺這麼快就復原了,這才會恰巧上演一出這樣的鬧劇。”
“看了這麼爛缺的一場比賽,你怎麼還能替他們說話?!難道說你不是鬥迷?你是五兩?!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