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得明白，倪南天也不會枉死。”

柳蔚現在對這位稍有些野蠻粗俗的紀大人很有好感，她抬頭問：“紀大人能再說說嗎？關於三年前的事，還有李老爹和玉兒。”

紀淳冬現在對柳蔚也沒之前那麼防備，大概覺得她明白事理，又與自己目的一致，便不介意將三年前的事和盤托出。

他先說的，是離開亭江州前，與倪南天談心的那次。“官銀失竊，我的確早便知曉，萬立僱傭的一票海賊裡，有個是我幼時的兄弟，他特地來找過我，問我何時離開，其實當時，我已收到了皇密信，要求我立刻啟程，趕赴原州任職，那任職信來的又急又快

，後來想想，那三百萬兩‘遺失’的稅款，應當有一部分，是皇要用。”

這個說法是柳蔚意想不到的：“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紀大人你與萬立串通，因為萬重說你從御前下放，目的是組建私兵，既然是組兵，自然需花錢。”

紀淳冬冷笑一聲，語氣陰陽怪氣：“若是有這筆錢，還用組了五年，還沒組好？”

柳蔚噎了一下，又問：“紀大人是御前之人，那你可知曉，皇為何這般愛錢？”

紀淳冬看了她一會兒，抿著唇沒有吭聲。

柳蔚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轉了話音：“那若三百萬兩都落入了皇口袋，萬立豈非有了免死金牌？”

“未必。”紀淳冬抬了抬眼：“三百萬兩是公家的賬，那回的官銀失竊，的確是萬立一手包辦，數千萬兩稅款運往京城，途遇劫，損失三百萬，這是明面的說法，實則暗地裡，遺失的應當是五百萬兩。”

柳蔚眯了眯眼：“那兩百萬……”

“被萬立飽私囊了。”說到這裡，紀淳冬又看向柳蔚：“你可知那兩百萬兩，被藏在了哪兒？”

柳蔚心裡轉了一圈兒，思索起來，半晌又搖頭。

紀淳冬說：“萬茹雪身，那兩百萬兩，在三年時間內，被陸陸續續融進了萬茹雪的嫁妝單子。”

柳蔚皺了皺眉：“萬茹雪已經嫁人，所以這筆錢，算在了孫家頭，不在萬家身，因此莊大人怎麼找，都找不到！”紀淳冬點頭：“鼠輩伎倆，卻的確能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