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為何會在這兒?
容溯不禁思考,自己帶著父皇密令,前往惠州,回程途中遭到襲擊,流落荒島,卻被殺手追殺至此,險些命喪九泉,莫非,這幕後之人,便是容稜?
可若是容稜,容稜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救活了自己?
還是,容稜有什麼別的陰謀?
鎮格門的人,出了名的狡詐奸猾!
就在容溯滿頭思緒亂飛時,臉上,突然被戳了一下。
他抬起眸,正對上一雙晶亮的大眼睛。
“我爹問你,你有哪裡不舒服嗎?”柳小黎嘟著小嘴,不滿的說。
容溯又看向那位柳先生,容溯知道,那人是個仵作,還是個大夫,聽說連嚴裴的病,都是此人在醫。
雖說不知容稜有何陰謀,周圍又是一些陌生人,但容溯素來便是惜命之人,無論如何,至少,在救援來到之前,他要保住性命。
這麼想著,容溯便看著自己的右手,道:“不能動。”
“手不能動?”小黎挑了挑眉,小短手去撥弄一下人家的手掌。
容溯忍著脾氣,沒理這個小屁孩,只看著柳蔚:“多謝先生搭救。”
喲?還會道謝?
柳蔚目露意味的看著容溯,這麼有禮貌,是知道自己處於下風,有求於人?
上次救他,這人不是還瞪了她許久,雖然那次,的確是她先不小心,將他推到水裡。
不過無論如何,看在容溯態度還算可以的份上,柳蔚也願意救救他。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柳蔚抓起容溯的手,撩起袖子,在容溯手臂某幾處穴位上按了按,問道:“有感覺嗎?”
容溯搖頭。
柳蔚又上去一點,在他關節處捏捏:“這裡呢?”
容溯還是搖頭。
柳蔚沉默一下,突然扣住容溯的肩頭,在容溯肩胛的位置,狠狠一捏:“這裡?”
容溯皺起眉,點了一下頭!
柳蔚這就鬆開手,漫不經心的道:“肌肉沒問題,神經線也沒問題,不過手臂上有個傷口,可能傷口有毒,中毒了。”
中毒?
容溯瞬間瞪大眼睛。
柳蔚瞧容溯眼睛睜得這麼大,笑了一下:“放心,不會要你的命。”
就算不要命,手廢了也是大事。
容溯臉色很是難看。
柳蔚拿出銀針,在他手臂的傷口上探了探。
拿起來看時,發現果然銀針變黑了。
“的確有毒。”柳蔚道。
容溯面色沉得幾乎滴出墨來。
“可以把毒逼出來。”柳蔚突然又說一句。
容溯的表情立刻一變,緊張的看著柳蔚。
柳蔚又是一笑,讓小黎拿來一把匕首,放在火上,一邊消毒,一邊問容溯:“怕不怕疼?”
容溯看著那把銀光閃閃的匕首,沉默。
“怕疼就說出來,我有麻醉藥,不怕就省了,一會兒挖下你這塊肉,再內服些排毒汁。不過,你只是右手不能動?其他地方呢?”
容溯試著動了動其他部位,最後道:“只是手。”
柳蔚點頭,此時匕首已經消毒好了:“怎麼樣,要不要麻醉?”
容溯不清楚麻醉的意思,但聽這話,應該是吃了那藥,剜肉的時候,便沒那麼疼。
若是有能輕鬆些的法子,人們當然不願硬抗那削肉之痛。
可要承認自己怕疼,尤其是在政敵容稜的面前……
容溯思索一下,最後咬了咬牙,道:“不用。”
柳蔚看了容溯一眼,說:“是條漢子!”然後手起刀落,帶著熱度的匕首猛地下來,手法利落的割掉容溯手臂上翻開的那塊肉。
一瞬間,容溯咬緊牙關,大汗淋漓。
容溯迫使自己沒有叫出來,可這人割得太突然,他還沒來得及移開視線,所以,他等於親眼目睹自己的肉被削下一塊,頓時,他整個人都是麻的。
見他竟然真的吭都沒吭一聲,柳蔚倒是對他有些改觀。
看來,這位七王爺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
至少,這份忍耐力,便不是常人能有的,也不怪人家能坐到如今的地位,與太子分庭抗爭,共爭一線。
在他傷口上塗了藥,包紮起來。
等忙完了,柳蔚找了一粒排毒丸,讓小黎去融成湯藥。
很快一勺子左右的湯藥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