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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冷雙成忍受不住苦楚,喃喃脫口而出。她看了眼身畔冰塑一樣的白衣公子,凝神自語:“既是命中註定,我便不負我心。”
秋葉依劍雖不知她心裡九曲彎彎,但多少能猜測此話含義,冷冷一笑後,冷漠雪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銀光帶衛士隨後趕至,眾人返轉行轅。秋葉依劍曾離開半時辰,冷雙成不願干涉他處置政事,留在客廳裡陪著吳三手,只提出了由旁人診治林青鸞的要求。
片刻之後,那名太醫傳來訊息:“林公子肩胛洞穿腳筋撕裂,性命倒是無憂,日後凌空飛行卻有大礙。”
“喀嚓”一聲,冷雙成臉色蒼白地掰下椅子扶手,終究惡狠狠地咒罵一句:“惡意而為,心思著實歹毒。”
太醫耐心地等至冷雙成面色轉晴,又溫吞著說道:“世子下令,除了他,任何人不得近身林公子牢房,所以小人只知道這麼多了。”然後拱拱手冷漠地離去。
秋葉依劍喚人傳吳三手議事,冷雙成見他猶豫不定,猜想他因往日遭遇心生懼意,當下斂住心神陪他一同前往。在陽光明媚的議事閣內,冷雙成一直沉默地穩坐一側,安靜地像一滴水。秋葉依劍也未理會,若無其事地正襟端坐於桌案後,身上氣息如曉露清風不含一絲人煙,如果不是師傅那冰涼鎮場的眸光,吳三手甚至會以為這間房閣寧靜得成了一潭秋水。
眾人結合前幾月風雲局勢與吳三手繪出的金輪解析圖,做出了幾個推斷。
先前流入中原的日月金輪,武力威猛令談者個個色變,但也引起了各幫派之間的爭奪,在武林中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混亂,趙應承推斷此舉有些類似障眼法,掩蓋了密宗背後意圖。
秋葉依劍低首巡視平鋪開來的全景地圖,聽到此處後冷冷問道:“吳先生,如果要製造一萬巨數的武器,東瀛最緊要的是什麼?”
“鐵礦。”吳三手在微溫初夏,仍是攏著手篤定回道:“東瀛小國依水而生,無法籌齊地脈深處的鐵砂石,所以我斷定他們不可能造出這麼多武器。”
冷雙成聽後心中一動,並未出聲。
“有些道理。”秋葉依劍仍未抬頭,僅是冷漠接道:“這就能解釋世子為何找不到其餘武器的緣由了。”
“難道真的只有一百數目?”趙應承接上一句:“公子那邊林青鸞交代了沒有?”
“拒不開口。”秋葉依劍說完,冷雙成就閉上了眼睛,沉悶地咳嗽一聲。
秋葉依劍轉首看了一眼,冷淡說道:“世子還記得那艘商船嗎?”
“記得,公子還是認定訊息來源有假?”
“武器怕水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棄之船底,那兩名胡商十有八九被殺了滅口。”秋葉依劍於豔照夏陽中抬起深邃面目,頓時煥發滿室光彩:“江湖中的動亂、商船、林青鸞一定有內在聯絡,目前少了串在一起的引線,所以我靜待其變。”
趙應承沉吟道:“看起來真的像煙霧彈……的確有些棘手。”
靜寂之間,秋葉依劍目視冷雙成,口中問道:“近日外面是否發生離奇之事?”眾人均是搖頭相對,眼見冷雙成仍是皺著眉頭冷坐,他又開口喚道:“冷雙成,每至一處你必去街市轉悠,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冷雙成面色蒼白,靜默起身,掏出兩塊玉珏放置桌案上,轉身坐下。
玉珏一經陽光照耀,剎那熠熠奪目。翡翠綠如翠羽,白玉白如凝脂,青白相間,燦爛輝映。眾人見玉中透出水滴的影子,璀璨如珠流光溢彩,不由得嘖嘖稱奇。
秋葉依劍伸出袖襟遮了遮光向,那白玉中帶了一股藍色的光暈,似水浮動十分神奇。吳有大為驚異,喃喃問道:“阿成,這是哪裡來的?”
冷雙成心知眾人都想知道此點,就淡漠而言直接交代:“不知道,偶爾見到兩人為此爭執,看似不凡順手買下。到達青州後,發覺玉器店鋪裡也有如此不凡美玉,便覺驚奇……”她簡單說了說方才傾盡秋葉為她準備的銀票買下玉的過程。
“這是絕玉中的一種,喚作‘透水白’。”秋葉依劍篤定說道,“中原沒有此種璞玉,應是外朝的貢品。”
“貢品怎可能流落民間?”趙應承奇道,“是不是哪處又生出什麼事端?”
秋葉依劍低頭凝檢視冊,伸出一根欣長的手指沿著畫筆走向默默摩挲,當停至一處圓點山脈時,眸色一變,冷冷說道:“白石山,馬連城前年失陷狼群的貢品。”
眾人面色瞭然,除了冷雙成沉默靜坐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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