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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是隻是不想見到她,畢竟她是該恨她,但是,這樣的她,就讓她不禁苦惱起來了。

“八妹,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以為憑著一已之力,起碼能保你安全回到本家,呵,我太天真了,以為自己灑脫,敢為人所不敢為之事,現在才明白,敢那般妄為,不過是仗著母親的疼愛而已,還是你說得對,孝義是無法兩全,而我只能選擇孝道,說到底,還是我太懦弱自私,明知道這麼對待你們母女倆,是不公平的,但我卻不敢也不能站出來,現在我不求你的原諒,只願能為你盡最後一點綿力。”輕輕地撫上南宮君邪的臉,南宮君鳳英氣的臉上佈滿愧疚與哀傷,眼眶通紅,聲音苦澀道,此刻的她與測評大會上那個意氣風發,目空一切的南宮君鳳判若兩人。

眼裡漸漸浮起堅定甚至是堅訣,南宮君鳳小心地望了望密室入口,再轉回眸來,也不管君邪能不能聽到,壓低聲音道:“八妹,你走吧!趁現在三爺爺和爹在忙回本家的事,你走吧,有多遠走多遠,永遠永遠也不要再讓家族裡的人見到你。”

南宮君鳳的話剛一說完,便感到雙手半扶抱著的身軀有一絲輕微的顫動,接著便見到了在此後人生中午夜夢迴間時常出現的一雙眼睛,一雙如一柄利刃狠刺進她心內,在她心中刻下永難遺忘的眼睛。

沒有怨,沒有恨,沒有喜,沒有迷茫,依舊是那雙墨如黑曜石的眼睛,依舊平淡得不起任何波瀾,她的眼睛裡,連冷漠的神色都沒有,卻不是像初生的嬰兒那般純淨,若硬要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空’,萬物皆休的空,但就是這一雙這毫無殺傷力的眼睛此刻卻比任何利器都能將她給刺得體無完膚,眼淚就不這麼不經意地流下來。

一個正常人,一個正常的十三歲女孩子,在經歷了一連串的變故後,即便心志再堅強也好,都不應該會有這種眼睛,除非她真的冷漠冷血到連自己都不在乎的地步,可她雖跟她相處的時間不多,卻能感覺得到,她不是個冷漠的人。

“你要放我走?你有這個本事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送出去?”靜默的半響,君邪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沙啞艱澀地如同被輾壓過的沙爍一樣,不是在嘲諷,不是懷疑,平板的語氣一如她的眼睛一樣‘空’,她只是問出一個問題而已,目光定在南宮君鳳那張年經的面孔上,不過短短的時間,還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她的自信張揚已被滄桑所替代。

“現在莊裡的人都忙著,三爺爺和父親無暇分心,五爺爺向來疼愛你,這次也是因為他暗中放水,我才能來見你,後山有條隱秘的小路可以直達雲河,順河而上就可以出城,到時,就算發現你不在,天大地大,誰也找不到你,何況歸家之期不可耽誤,三爺爺是不能久呆的。”南宮君鳳耐心地解釋道,一邊說,一邊注意看君邪的神色。奈何君邪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嗯。”一個單純的音調讓南宮君鳳鬆了一口氣,心裡本來在擔心著君邪已經心灰意冷,了無生趣,或是害怕膽小,不願跟她走呢!

這間密室是建在主院落的書房下邊,自南宮世家在雲城建立分支以來,便有這個地下密室,用來關押犯了大罪的家族成員,已經荒廢了十幾年了,連南宮君陽‘殺害’表系兄弟都不夠格‘住’進去,而君邪這個既然押解回本家的‘犯人’卻有幸能進裡面住上幾個小時辰,也真算是特別優待了。

從書房裡出來,君邪下意識地眯了眯眼,感覺就跟從監獄裡出來的犯人一樣,頭髮凌亂,臉色慘白,嘴唇乾裂,一襲中衣早已髒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算是剛從監獄裡出來的犯人都沒狼狽。

整座主院靜悄悄的,偶有風吹樹擺的聲音,沒有其他一點聲響,也沒有其他人影,蕭瑟的院落真冷!

南宮君鳳拉過君邪,再次為她手上的溫度給凍到,身子輕抖,還是伸出手,半攬住她的腰,透過掌下的接觸,將炙熱的烈焰真氣輸送進君邪的體內,同時身形一展,足下輕蹬,兩人如沖天飛鷹一般朝著後山的方向飛掠而去。

一路上,都須小心地避開莊內任何人,南宮君鳳放開靈識,緊繃著神經,一旦發現前方有不同的氣息,遠遠著便避開,幸而遇到的都是莊內的奴僕下人,主子們都在前院忙著。

君邪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憑南宮君鳳半抱著在山莊裡穿梭著,始終像個局外人一般冷眼隨她左躥右躲地帶著她朝後山而去,一幅不在狀態的樣子,只是在偶爾的時侯,微抬起眼眸,朝著遠方天際的某一點望而已。

她們都不知道,就在她們剛離開主院的時候,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露出一雙閃動陰狠精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