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的東西:“可那是神祇們定下的規則,沃恩德正是在瑪莎大人的法則之下獲得了生命啊!”
“無論是誰定下的規則,那也只是規則的一種而已,它未必是真正正確的,否則神民們也不會因此生出如此之大的分歧——”
安德莉亞在說出這樣一番話時,明顯猶豫了一番:“我們從中獲取力量。並反過來維護我們的秩序,但維護它的消耗是如此之高,以至於最終我們也無法承受,所以我們不得不一次次重啟這個世界……”
“什麼是凡人?”她在提到這個詞彙時,瑪格達爾注意到這位少女的語氣明顯有些譏諷之意:“呵呵,凡人就是希望。有些人已經厭倦了這個遊戲,但更多的人不願意改變,你不會懂得我們的矛盾之處。神民們也並不崇高,當然這也是無奈之舉。”
安德莉亞長出了一口氣:“比較起來。我反而更喜歡眼下,雖然無數人犧牲了,就連我自己,還有指揮官閣下——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刻都可能犧牲,但至少還有希望,少了那些無盡的推諉與扯皮。戰士的生命與價值就要體現在戰場之上。”
通常來說,瑪格達爾根本聽不明白安德莉亞這些帶著些許自我嘲諷之意的自言自語。但她至少從中聽出了一點——無論是安德莉亞也好,還是那位瑪達拉的亡靈女王陛下也好,或者布蘭多先生也好,甚至包括那些曾經令她感到厭惡的人們——比如說那位克魯茲的女帝。每個人都為了那不為人知的一線希望所奮鬥著。
雖然按照安德莉亞的話來說,那只是在掙扎而已。
瑪格達爾固然無法理解那個目的究竟是卑劣、崇高抑或是毫無價值,但她只需要明白,這一刻每個人的命運都於這個世界的生死存亡聯絡在了一起,縱使是她,也無法置身事外。
而這,也正是她下定決心聽從安德莉亞吩咐加入這個冒險小隊的原因。
在那段日子的相處之中,瑪格達爾對於對方唯一感到疑惑的或許是——每當安德莉亞提起布蘭多時,總是對於這位‘指揮官閣下’充滿了別樣的情緒。
她明白,那並非是男女之情或者是單純的愛意,而是一種在這些暮氣沉沉的戰爭女神少女身上罕見的,對於未來的希望。
布蘭多先生身上有著怎樣的秘密呢?
瑪格達爾心中偶爾會這樣思考,雖然這個問題她從未得到過答案。在她看來,這個自稱來自於卡拉蘇高地的年輕騎士,就是一個標準的埃魯因的貴族,但有時有有那麼一些離經叛道,但真正讓她感到心折的時,對方身上那種彷彿傳承於先古的正直的貴族精神。
她有時候會忍不住將布蘭多拿出來與在安培瑟爾之戰中死去的那位‘貴族先生’作比較,雖然不願意承認,縱使在那位先生沒有對她露出猙獰的面孔之前,他也比不上這位伯爵閣下。
“確認目標。”
最後,瑪格達爾默默地摒棄了一切不必要的情緒,檀口輕啟,吐出了這幾個字。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感情從自己身上消退了,那就像是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她從未有一刻對自己感到如此陌生——她甚至忍不住心想:“自己究竟是安妥布若的公主殿下,是那位循規蹈矩、從不敢挑戰傳統與權威的虔誠信徒、還是眼前這個更加真實的自己——一位來自於先古文明的泰坦?”
巨龍之心所帶來的強大力量在少女公主胸膛之下奔湧著,沉穩的脈搏所發出的共鳴之聲彷彿在默默地回答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格里菲因啊……”瑪格達爾忍不住喃喃自語:“我究竟應該何去何從,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但那個機械的聲音並不會顧及她心中複雜的情緒。
它只簡單地應答道:“打擊範圍已確認。”
然後又用一個更加呆板的聲音重複道:“將許可權轉移至原始核心網路,打擊充能中,倒計時,4、3、2、1……”
這個額外的指令將修女公主殿下從繁複的思緒中拉回神來。她在與安德莉亞等人練習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狀況。“等等,為什麼會轉移許可權?”瑪格達爾有些焦急地詢問了一句——她對於大地之書乃至於自身的力量本來就不甚熟悉,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頓時讓她慌了起來。
不過最壞的情況並未有發生,那機械呆板的聲音事實上也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只見黑沉沉的天空中,先前布蘭多所見的那些彷彿雲層一樣的東西忽然從中分開一線,然後由南向北依次亮起三個光斑——雖然從地面上看來三團閃爍似星辰一般的光芒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