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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部分

察覺了什麼,她回過頭——西法赫大公面帶微笑,他手下的護衛早就停止了交戰;安列克大公面冷漠,深陷的漠然眼神之中看不出一絲神,他一隻手習慣地按在劍柄上,彷彿眼前只剩空氣。

其他貴族已嚇得面無人,劍堡的巴爾塔侯爵顯得有些緊張,他與美麗的半精靈少女目光相對時忍不住低下頭。格里菲因忽然心中瞭然,維埃羅、卡拉蘇、灰山伯爵、維託金伯爵一個個遲遲不出現在會場,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咬緊了牙,垂下眼瞼,眼皮動了動。

再抬起頭時,格里菲因冷冷地看了一眼聖殿方面僅有的兩個神官——聖殿的頭面人物根本沒有出現,而這兩個神官只怕也負不了什麼責任。

這時柴格一皺眉,不能浪費時間了——他眼中閃動著嗜血殘忍的光彩,一指利伍茲,“那個老傢伙是宮廷師,不能讓他準備完成。”八個人同時一點頭,同時一彎腰向王黨一行人發起圍攻,這時周圍的貴族們終於意識到這些窮兇極惡之徒的目標正是公主殿下,此刻他們再也顧不得王室的威嚴,紛紛向兩旁讓開,唯恐避之不及。

王室之花,這一刻再不光輝奪目。埃魯因旗幟上最後的顏,也漸漸消抹得一乾二淨。

八名成名的高手同時擺出進攻的架勢,場上氣勢一變,讓所有人都忍不住變了臉——

但公主殿下沒有說話,她一言不發,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幕,一步也不曾後退;她骨子裡所孕育的那種不屈的力量好像這一刻爆發出來,形成一面屹立的旗幟。甚至連布蘭多都感到身後這種潛在的力量,他微微一嘆,這就是對於那面光輝的旗幟的信仰啊,名為埃魯因的國家與他的貴族們,幾曾何時竟也又走到了這一步。

同樣也是無法回頭。

布蘭多舉起劍。

“哈哈,一名天才!”柴格眼前一亮,他這才發現布蘭多竟已觸到了要素之牆;天才都是驕傲的,而柴格最大的愛好就是扼殺這種驕傲,他忍不住殘忍地獰笑起來,雖然布蘭多實力很強,但比起他來還是要稍弱一些;更何況他堅信以自己的戰鬥經驗,更不是這些愣頭青可以比擬的。

天才也要時間來養成,只是他們往往因為太過年輕而沒有這個時間。

柴格了嘴唇,就彷彿品嚐到了渴望已久勝利與鮮血甘美的味道一樣。那如同血腥的酒流入乾涸已久的咽喉,暢快的味道足以令人每一個孔都興奮得顫抖,柴格的每一劍都是最完美的,正因為如此他才可以酣暢淋漓地享受戰鬥。

那是驚才豔絕的一劍,縱使是最挑剔的劍術大師也從中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病來。

格里菲因公主看到這一劍,面就變了;她是王室出名的劍手,但真正見過戰場上廝殺的劍術後才明白自己的幼稚,她或許擁有一手優秀的劍術,但此刻才理解到為什麼自己的劍術導師告訴自己自己或許要經歷一兩次真正的戰鬥才能真正脫穎而出。

原因就在這裡。

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格里菲因嘴唇動了動,但沒有提醒出來,因為那代表著她對布蘭多的不信任。“啊,小心啊!”倒是一旁的燕堡伯爵小聲地叫了出來。公主殿下回過頭有些幽幽地看了這位自己昔日的閨中密友一眼,她忽然有些悲哀,身為皇親,卻註定不得絲毫自由。

這就是所謂王室的責任吧。

柴格的劍已近在布蘭多眼前,劍尖閃爍的寒芒帶著一絲迫近的冰冷的死亡氣息。

但布蘭多面無表情,不為所動,他舉起劍,以教科書上最標準的劍招架住了這一劍。‘這麼死板——?’噹一聲金屬交擊發出的穿透空氣的急速顫鳴震動所有人的鼓膜,但每一個人心頭首先浮現出的是這樣一個想法;所有人都看清了,燕堡伯爵身邊那個年輕人用的是埃魯因軍用劍術最粗淺的一招——

舉劍橫架,這是每一個士兵首先學會的保命的基礎。但也僅僅是基礎,就像是一個拙劣的本能反應,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最差的回應——甚至有人不禁升起了這一劍根本配不上柴格的那一劍的古怪念頭。但沒關係,只要稍懂劍術的人就會明白,如此死板的回應最多隻會將自己上絕路。

劍術大師的劍永遠不會只有一劍。

嚇傻了?柴格僅剩的一隻獨眼中閃過一絲警覺,有些人被稱之為天才,那麼就必定有他為人引以為驕傲的原因。柴格從來不會大意,因為他這隻失明的眼睛就是用來證明這一點,布蘭多出人意表看起來好像狗急跳牆的劍招在他心中反而引起了深深的警覺,他感到一陣心悸,本能地想要抽劍後退。

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