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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託低下頭,看到那個少女在自己面前故作鎮定,但明明緊張得手指都泛白了。他嘆了一口氣,問道:“他們在找你對嗎?”

芙雷婭一驚,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劍柄。

“不要緊張,我只是職業習慣而已。”

芙雷婭一愣,這一刻她心思如電閃,竟福至心靈地開口道:“我、我有錢,你能幫我藏起來嗎?”

“一百托爾,你有錢嗎?”雷託一笑道。他這裡龍蛇混雜,藏一個逃犯也是家常便飯,再說他看這個小姑娘挺順眼的。

一百托爾就是一個銀幣,芙雷婭趕緊點點頭。

當幾個守衛從外面走進來時,雷託正好把芙雷婭藏進吧檯後面的一隻木桶裡。在酒吧裡的人沒一個和軍隊對得上眼,自然也不會站出來指認。何況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像是這樣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一樣有屬於自己的法則。

這就是所謂的灰色領域。城裡的守衛會在酒吧來打探訊息,那些不法的商人、盜賊也是一樣,他們互相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但卻恪守規矩,不會當面撕破臉皮。

這就是遊戲的規則。

不過雷託這麼想,涉世未深的芙雷婭可不一樣。她一躲進黑漆漆的木桶裡就後悔了,忍不住在心裡對自己說:芙雷婭啊芙雷婭,你一點也沒想過別人會出賣你嗎?你真是幹什麼都幹不好,你還是那個布契民兵第三小隊的隊長嗎?

她聽到那個酒吧老闆在和那些守衛在外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心裡的緊張難以言喻。她生怕對方會突然開啟蓋子把她揪出來,雖然口頭上說沒什麼,可她也知道自己被抓住會是什麼下場。

可過了一會,她聽到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說道:“他們已經走了,出來吧。”

芙雷婭這才把木桶開啟一條縫,看到外面果然沒人了。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卻看到酒吧裡的諸位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還有人甚至舉起酒杯向她示意。

“好樣的,小姑娘也敢和軍隊上那些傢伙作對!”

“來,乾一杯!”

芙雷婭忍不住臉上紅了紅,向酒吧老闆說道:“謝謝。”

“不用謝我,一共收你一百一十托爾,”胖乎乎的老闆笑道,他招了招手從裡面的屋子裡叫出一個穿著樸素的皮裙子,面板黝黑紮了一根長長的麻花辮的女孩來到她身邊,說道:“這是我女兒,讓她帶你去胡德家吧,對了小姑娘,我給你一個忠告。這麼晚了別一個人到處跑,你的同伴呢?”

芙雷婭不由得一下就想起了布蘭多那個傢伙,她一時想生氣卻又提不起脾氣來。她想布蘭多未嘗不是抱著讓她出來一個人磨練的心,想想自己之前的表現,她除了羞愧難當還是羞愧難當。

她忍不住緊了緊自己的劍。

“我叫蘇。”那個女孩看著她,伸出手來:“我偶爾幫父親看這個店子,不過現在正好有空,跟我來吧。”

“謝謝你,我叫芙雷婭。”

*********

“有人在渾水摸魚,領主大人。”

夏爾盯著遠處高大建築的火光,答道。

布蘭多皺了皺眉頭,沒料到城裡還存在一股兩方之外的勢力。貴族議院的大火併沒有幫到他,反而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不過這個時間把握得真是分秒不差,他想了一下——對方至少應當是局內人,起碼知道他們已經逃獄了。

他回想了當時的情形,說不定就是晚上那些貴族中的一個。可是誰?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布蘭多搖搖頭將這些雜亂的想法丟出腦海去,雖然被利用了有一點不爽,不過他這會作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沒有不爽的資格。

“希望不要帶來太多麻煩,”他說道:“不過我們也不用受影響,既然有人幫忙更好,我們只要忙活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你還沒回答,我們要去幹什麼呢,領主大人。”夏爾在一邊問道。

“有人借了我一柄劍,我當然要去把它弄回來。”布蘭多認識的奧伯古七世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只是不知道那個所謂的陛下近臣有多近。

“誰?”

“一個伯爵。”

夏爾撲哧一聲:“我沒見過比你更無法無天的人了,領主大人。你當真以為絞索不夠你的脖子硬麼?”

“我們從地牢逃出來就是要處以絞刑的人了,既然這樣,怎麼還會在意脖子上的絞索是一條還是兩條呢?”布蘭多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實在話他也緊張得很,不過他發現自己這個扈從還是一個挺風趣的人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