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正緩緩步入外面的大廳。
為首之人,正是那個曾經在陶奇克與眾月航道之上一再讓它吃虧的年輕人。
“人類……”
阿肯圖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這兩個字來。
布蘭多毫不示弱地抬起頭來,與這位惡魔之王對視——阿肯圖怒吼一聲,半神的威壓幾乎是鋪天蓋地的撲面而來,令他身後所有人都不由東倒西歪,甚至連阿洛茲也身不由己地後退一步。
然而布蘭多卻手持聖劍奧德菲斯,不為所動。
彷彿阿肯圖的法則與領域彷彿只要一觸即它的身邊,便不由自主地左右分開。好像在布蘭多身上有什麼令它們感到畏懼的東西,讓它們不敢靠近近前。
阿肯圖見狀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不過區區一個人類而已。但它馬上就認為是布蘭多手上的聖劍奧德菲斯發揮了作用,不由恨聲道:“……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你們竟敢找上門來送死,莫非你以為憑藉區區一把金炎之刃,就可以挑戰我了?”
“阿肯圖,”布蘭多這時候也看到了這位惡魔之王身後那枚巨大的‘琥珀’。而在他身邊,小母龍阿洛茲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她已經看到了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芙羅法。趕忙衝了過去。
而這時候布蘭多的聲音近乎於輕蔑:“阿肯圖,在你的分身被我輕易殺死的時候,你的口氣可不是現在這樣的。”
“你在試圖激怒我,人類?”
“你知道,我並不需要,”布蘭多搖了搖頭:“我能像是捏死一隻蟲子一樣捏死你的分身。就能像是捏死一隻蟲子一樣捏死你,阿肯圖。”
阿肯圖發出一聲恐怖的咆哮聲,兩隻眼睛幾乎一瞬間便充了血。它本就一直將分身不慎被擊殺引以為恥,只是在解除封印之前,它既沒有餘力也沒有實力去洗刷這份恥辱。如今它終於破封而出,但卻因為要爭奪‘終焉之座’的緣故,才不得不暫時忍耐憤怒。
這份憤怒埋藏在心底,非但沒有變得淡化,反而越來越熾怒憤懣,若不是為了這近萬年來的目標,它說什麼也不可能忍受。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它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不知死活的蟲子非但敢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竟然還敢主動挑釁自己。
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而布蘭多非但揭短,事實上他的話更是像是一柄冰冷鋒利的長矛,直刺入阿肯圖的傷口深處,讓它怎麼可能還忍得了。
然而最終的目標就在咫尺,阿肯圖此刻總算還保持了最後的冷靜,它回頭向著那頭新投靠自己的龍族咆哮一聲:“還愣著幹什麼?上去殺了這些該死的蟲子!”
那頭龍族頓時呆住了。
它看了看布蘭多,當然清楚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有多可怕,先前它們和芙羅法聯手,在人手齊全的情況下,還被後者穩穩地從頭壓制到尾。而現在這裡只有它一頭龍族,更不用說所有人當中實力最強的芙羅法更是生死不知,它怎麼可能是這個可怕的煞星的對手?
但它又不能不動,因為它更清楚自己背後這位煉獄之主的可怕,半神級的實力要想殺死它恐怕真不比碾死一隻蟲子費力多少。
一想到阿肯圖的冷酷和殘暴,在那一瞬間這頭倒黴的龍族總算是有了決斷,它只能硬著頭皮向布蘭多衝來。
它才剛剛邁出第一步,布蘭多便一臉冷漠地向它舉起右手,那一瞬間,這頭龍族便感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與自己的思維之間的聯絡被剝離了,它就那麼被定在了半空之中。
它對這樣的遭遇實在是太熟悉不過,它無比清楚,自己面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其實是個操縱空間與時間的高手。
一個時空要素的掌管者,一位真正的聖賢。
在那一刻,它聽到最後的聲音,便是自己全身上下骨骼碎裂的聲音。
在場的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一幕——布蘭多不過舉手之間,便生生捏死了一頭巨龍——它們看到那頭龍族全身上下都滲出血來,頭也無力地耷拉了下去。然後布蘭多隨手一擲,彷彿丟垃圾一般將它向阿肯圖丟了過去。
“這就是你新收的手下,阿肯圖?”布蘭多冷聲嘲諷道:“倒是與你這個窩囊廢的主人相得益彰,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僕。”
“很好,”阿肯圖被氣得渾身都發抖起來,它雖然是惡魔之中說得上狡詐多疑的存在,但惡魔易怒易躁的天性在這一刻還是佔了上風,狂怒終於淹沒了理智,令它發出一聲怒吼:“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把戲,希望待會你不要跪下來求我!”
它隨手一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