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又隱隱有些自豪,他們畢竟是騎士家族,騎士仗劍而立,卡迪洛索家族的這一代終歸沒給家族丟臉,而且還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庭院內一時有些安靜。
格里菲因呆了片刻,臉上卻沒顯露出什麼羞惱的神色來,她輕輕掙扎了一下,說道:“老師,可以放開我了嗎?”
布蘭多一下反應了過來,趕忙放開公主殿下,只覺面頰滾燙一直到耳根,他心想:“天啊,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事情啊。”聯絡上上次在安培瑟爾一時的犯的傻,這下恐怕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忍不住有些慚愧地看向公主殿下,但格里菲因面色卻十分平靜,她彎腰拾起地上的劍,靜靜地看了布蘭多一眼,輕輕喘息了片刻,才說道:“斯科特先生,大團長閣下,能讓我單獨和伯爵大人待一會嗎?”
斯科特和布尼德對視一眼,彷彿交換了一個顏色,然後才點了點頭。
不過離開之前,布尼德笑眯眯地對布蘭多說道:“小傢伙勇氣可嘉,作為‘大叔’,我會好好替你祈禱一下的。”
布蘭多的老頭子,老斯科特先生就比較含蓄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提醒道:“好自為之。”
布蘭多看到這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院子,還不明白公主殿下這是什麼意思,他回過頭,看到格里菲因公主雙手拄劍而立;她站在樹下,昂起頭,樹葉之間細碎的光斑落在她的肩頭,看起來像是森林中的仙子,她的目光穿過院落,看著莊園外零落的農田與遠處的雄鹿森林,柔柔地開口道:“騎士先生,我還可以這麼叫你麼?”
布蘭多臉上餘溫未褪,這會兒和公主殿下獨處時感到尤為不自在,彷彿之前那份柔軟的觸感仍舊在懷,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百合花的幽香,弄得他有些神不思屬,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格里菲因看了他一眼,銀色的眸子裡蘊含的神色十分複雜,說不清是喜是憂。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和高地騎士一起出現在這裡,對嗎?”
布蘭多點了點頭。
……
(ps:好像我前面有個地方是不是時間寫錯了,應該是不到兩年,一年半的樣子,我好像寫成半年了。(未完待續。。)
第四十二幕 兩封信 VII
微風拂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午後的小曲。
“這一切要從你祖父那個時代說起,”公主殿下輕柔的聲音像是在應和著這首曲子,“那是差不多六十年前,那時候安森十一世還在位,王國還有劍聖達魯斯,秘銀堡之主圖拉曼,那是雷霆之年,埃魯因剛剛頒佈了民兵訓練法令,裡登堡——梵米爾防線才開始建造,那是繼西法赫王朝以來這個古老的王國最為光輝的一段時日,而那個時代,你的祖父,就是這其中最為耀眼的一個名字。”
布蘭多默然不語,他看著田野的方向,雲層正浮過雄鹿森林的上空,南面淡淡的起伏的山影,正是於松的群山。
劍聖達魯斯,的確是屬於那個時代的傳奇,埃魯因王國有史以來最強的劍聖,唯一一位擔任過炎之聖殿聯軍元帥的王國將領。
不過這顆星辰的光芒並未恆久,聖戰結束之後不久,他就莫名地從歷史上失去了蹤影,有人說他已經身死,有人說他其實只是失蹤,甚至有謠傳聲稱當王國再一次面臨萬劫不復的危險之際,這位劍聖大人會重新回到這片土地上,拯救埃魯因於危難之中。但布蘭多明白,這終究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在另一段歷史之中,這些傳說隨著王國的覆滅而埋葬於塵埃之下,或許千百年之後,不再有人會記起。
如果他沒有現在的經歷,也不會明白原來達魯斯從未離開過王國,他生於這片土地,死於這片土地,一直到他人生的最後一刻,仍舊隱姓埋名於這座王國邊陲的城市。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布拉格斯城外,布契河邊的這座不起眼的磨坊之中,居住著、埋葬著王國曾經的英雄。
“格里菲因公主,”布蘭多開口道,這些東西與他現在處境並無關係,但他卻隱隱感到冥冥之中或者有著某種關聯。“你想告訴我,我祖父他身上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是什麼促使他離開王權的中心,隱居此地。我知道,這一定和布尼德團長他們的高地騎士有關,說不定也和埃魯因王室有關,這就是你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對嗎?”
“你對於事物的發展總是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敏銳,騎士先生。你好像能看到過去與未來,我過去一直很崇拜你,今天也依舊亦然,”格里菲因小聲說道,但她又搖了搖頭:“可是,我真的從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