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滑稽無比,所以他要問個明白……
傳奇。
有些人好像註定要成為傳奇,其實這只是人們的錯覺,因為人們只會記住傳奇,那些渾渾噩噩、庸庸碌碌、半途而廢的人生是沒有人會感興趣的,因為他們自己每天就在經歷著。
當人們聽到有人用“渾渾噩噩”來形容平凡的人生時,心中卻又不免泛起一絲不忿,口中或心裡就開始用“平平淡淡才是真”這樣的話來反擊。
可是“渾渾噩噩”本就是一箇中性詞,“渾渾”是形容質樸敦厚,“噩噩”是指嚴肅的樣子。一個人渾渾噩噩就是說他質樸天真、渾厚嚴正,不知何時卻變成了稀裡糊塗、愚昧無知的意思……
人就是這麼自相矛盾,只記得住傳奇,卻又嘲笑那些傳奇故事的不現實;總不想“渾渾噩噩”,卻又追逐保護著這種現實……
所以,只有像浪劍客這樣的少數人書寫著傳奇,比如他第一次參加三三鬥技,就帶著臨時組建起的隊伍,一路過關斬將殺入了決賽。
隊伍中除了浪劍客,其餘兩個人一個是杜世元的弟弟杜世賢——充滿無限可能的後起之秀,一個是跟隨杜家多年的鬥士教頭。
最先倒下的是杜世賢,這個鬥技天才的修為雖然只有道人中期,卻能幫助自己的偶像浪劍客殺入三三龍虎鬥的決賽,直到為這個不忍出劍向紅顏的浪劍客襠下了七隻火鳳……
他死時沒有一絲怨恨,甚至臉上還帶著笑意,直到冰皙符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他的身體才在這極陰極陽劇烈的交替中失去了活力,他依然笑著,他相信這一切都值得……
“我來這裡不是因為你,是因為這個事情本身就夠他媽邪門的,決勝團需要傳奇,哈哈!”老教頭說完這句話就再次衝向對方,最後與他們的覺者同歸於盡。
…………
“現在可以讓我和她單獨聊聊了吧……”一陣瘋狂的追殺後,森猿王成為了第四個。
袁杉那分道揚鑣的兩扇身軀上佈滿了火鳳留下的燒傷,神識散去之前還控制著九丈猿王雙手互握成拳,全力朝身旁的浪劍客砸來,儘管他知道這一擊已經不可能得手,而只會將他自己砸成肉泥……
浪劍客身上的燒傷早已經痊癒,不過背上衣服被燒破的大窟窿,和面板上還未蛻乾淨的焦皮,讓人猛看之下還以為這是一具焦糊的殭屍。
看了看袁杉被九丈猿王那對巨大拳頭砸成了的肉餅,浪劍客又望向紅顏,對場中的她嘲笑道:“為了殺掉我而不惜連同伴一起轟擊,這就是你的真面目?”
“為了尋回尊嚴就可以帶著兩個不相干的人來送死,我們不是很像嗎?”
浪劍客再也無法抑制胸中的憤怒,狂吼道:“那都是因為你!為什麼!為什麼欺騙我!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為什麼不走得遠遠的?!九州那麼大!為什麼偏偏就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咆哮著,出了劍……
紅顏嬌柔的身軀中流淌著炙熱的血液,這使她的身體更加軟弱,以至於刺穿她的大劍並沒有受到多少阻力,熱血奔湧而出,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時,一位故人出現在浪劍客面前,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浪劍客不由得輕撥出聲:“紅顏……”
她又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所以她不擋不避,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任由愛人的利劍貫穿自己的身軀。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你才肯現身?!為—什—麼——!!”
“忘了我吧…連波…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這些都是宿命…宿命……”
…………
第一次參加三三就取得了冠軍,這是決勝團創造的傳奇,也是他們的悲哀……
凜風斗技場不止少了幾個鬥士、一個天才、一個紅顏,還少了一個浪劍客,煙花之地卻又多了個浪蕩客……
…………
“我找策連波。”
聲音不大,雅間內卻立刻安靜了下來,不是這聲音多麼有威懾力,而是那些妖脂豔粉,完全被她們伺候的“爺”,那認真的表情給嚇住了。
“找他有什麼事?”浪蕩客放下酒杯一臉嚴肅地問道,彷彿他從來都不是個浪蕩客而是一位威嚴的覺者。
“杜世元的遺囑上說策連波是決勝團的繼承……”
“你說什麼?!”
這個凜風族的差人當然知道坐在對面吃花酒的那人就是策連波,懶得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起來,卻被猛躥而來的策連波一下揪住衣衫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