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剛剛延伸射擊, 尖刀5連便在連長高友貴的率領下,悄悄涉過了冰冷刺骨的塞維拉河,登上了南岸。
前面是印軍第7旅的前沿主陣地, 卡龍哨所就建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草場四周是陡巖峭壁。印軍利用這險惡的地形修築了幾十個暗堡,為了相互支援,還依山勢開挖了塹壕,整個卡龍變成了一個易守難攻的環形堡壘。
高連長一聲大喝:“同志們,衝啊!”在岸邊待命的近百名戰士,如猛虎般撲了上去。被猛烈的炮火轟擊得暈頭轉向的印軍甦醒過來,十幾個地堡裡噴出的火舌,交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火網。我十幾名士兵剛剛前進了20多米,就先後倒下了。
2排長帥全興急紅了眼,轉身對6班長陽廷安吼道:“咱們是尖刀,要把這個布袋陣捅開,5班掩護,你們上!”
陽廷安神色嚴峻,堅定回答:“是!”
方圓二三百米的草場上,噴吐火舌的地堡密密麻麻,好像蜂窩一般。
陽廷安趴在草叢中觀察地形,發現在兩個地堡之間有一道壕溝,正好是敵人射擊的死角。他喊:“顏瑞成,跟我往裡衝!”
我軍迫擊炮開始射擊,輕重機槍也響了,敵人的火力被壓住了。陽廷安班的戰士們一手端槍,一手舉彈,衝殺上去。
印軍士兵看到這情景,吃驚地哇哇亂叫,沒來得及開火,陽廷安班的八名戰士已經撲進敵人地堡的射擊死角。
“轟”地一聲,陽廷安用一捆集束手榴彈炸飛了一個地堡。“轟!”又一聲,顏瑞成用炸藥包報銷了印軍的一個機槍火力點。
突然背後打來了幾梭子子彈,陽廷安回頭一看,是側翼的敵人退了下來,想龜縮到環形地堡中死守。
“甩手榴彈,打!”陽廷安大喊一聲,當機立斷把準備炸地堡的手榴彈,投到了這股印軍中間。
隨著幾聲爆炸的聲浪,印軍大部分被炸得屍骨不存,剩下的幾個人尖聲怪叫著回頭亂竄。好一會兒,炸爛的屍體才隨著樹皮草葉枯枝落下來,迸飛的血肉濺得陽廷安和戰士們身上到處都是,好像剛從血人堆裡爬出來一般。
“全班注意,跟我幹掉下一個暗堡!”陽廷安看準了目標,一個虎跳撲了過去,從暗堡孔裡塞進去兩顆手榴彈。
“又報銷了一個。”陽廷安高興地喊了起來。突然,他覺得胸膛一震,笑容在臉上凝固了。他倒在了一塊岩石上,子彈依然向他的身上傾瀉,後背隨著嘶嘶的青煙,現出十幾個血洞。
緊靠著班長的徐瑞清悲憤難抑,瞅準子彈射來的方向,接連投出三顆手榴彈,藉著濃煙的掩護,倏地跳起,端著衝鋒槍猛烈地掃射。
當槍膛裡射出最後一顆子彈的時候,敵人的子彈吞噬了他,他搖晃了兩下倒在班長身邊。再有三天就是徐瑞清21歲的生日。
陽廷安班的八名戰士在此役中全部壯烈犧牲,他們共攻克印軍地堡27個,消滅印軍41名, 為全殲王牌第7旅開啟了通道。戰後,被中國國防部授予“陽廷安班”英雄稱號。
急中生智大炮上樹
11月16日4時許,我軍某邊防團,對印軍佔領的07高地進行了猛烈的火力急襲。
40分鐘之後, 連長王傳斌帶領6連以勇猛的動作佔領了07高地的前沿。75炮兵班副班長方純德,扛著一門75炮,一直跟在尖刀班的後面。
印軍地堡內的火力,像暴雨般傾瀉下來,將突擊隊擋在離地堡20多米遠的地方。
9班副班長吳太明衝在最前面,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胸部,他一隻手捂住傷口,一隻手提著自動步槍,從右邊繞到地堡的側後,一連朝地堡裡投了兩顆手榴彈。戰士唐世沛衝上來,幫吳太明解開了上衣,只見右胸上有一個彈孔,鮮血一個勁地朝外湧,整個前胸血糊糊的一片。小唐正要給他包紮,敵人第二道地堡裡的機槍響起來,周圍的戰友又倒下好幾個。
“炮火支援!”連長王傳斌急得叫了起來。
方純德把炮架了起來,剛要瞄準,發現眼前的樹枝擋住了瞄準視線。如果強行射擊,炮彈一出炮膛就會爆炸。
“開炮!快開炮!”王連長大聲喊。
“連長,無法開炮,樹枝擋住了彈道。”
“75炮,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王連長怒吼起來。
吳太明忍著巨大痛疼,高舉著手榴彈向印軍的地堡爬去。
一米、兩米、三米……他足足爬了15米,15米的道路被鮮血染紅。
離地堡只有五米遠了,吳太明猛然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