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有感覺。”薛之言說話時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皺了臉上的面膜。
封梓堯和梁緩更是,穩穩的躺在地毯上,雖然背部已經出了一層密密的汗,卻也沒坐起來。
梁緩很少有機會躺在地上,因為嚴少辰明令禁止她不許亂來,更不能著涼,如果著涼了,嚴少辰會毫不客氣的給她打針,而且還是加倍。
不過有了他的威脅,倒也是好的,至少跟他同/居的日子裡,她‘好朋友’來的時候,再也沒有疼的要死要活的就是了。
一邊的薛之言更是躺的舒服,她有多久沒躺在地上,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好像從回了簡家,就很少會躺在地上了。
那時候是她害羞,不敢隨便的躺在地上,怕被人看到她不一樣的一面,讓人笑話。
現在不敢,是因為簡澤霖不讓。簡澤霖連看到她光腳走在地板上,都會揪住她狠狠的揍她一頓,更別說躺在地上這種事了,會直接拆了她,然後重新組裝吧?
封梓堯倒是隨意,雖然和自己的母親住在一起,但是因為姚馨工作的關係,很少在家陪她,所以她就隨意多了,想坐就坐,想躺著就躺著,沒那麼多約束。
就更加不會突然有個男人跑出來,然後扯著她的胳膊教訓她。不過想到這裡,封梓堯的鼻子有一點酸,就連眼眶都有點發脹。
封梓堯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言言,沈碧華找你做什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封梓堯再也不稱呼沈碧華為沈媽媽,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
“唔,她讓我接管佑安院。”薛之言說的雲淡風輕的。
“什麼?”封梓堯和遲淺幾乎是同時出聲,一臉驚愕的看著薛之言。
“你要去嗎?”遲淺伸手,把薛之言臉上的面膜撕下來,這樣她說話更方便一點。
薛之言搖搖頭,坐了起來,直接就縮到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我拒絕了,而且簡澤霖也不讓我去,凌也不同意。”
遲淺沒說話,靜靜的把封梓堯和梁緩臉上的黃瓜片和麵膜揭下來之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起身去倒水。
“不去就對了!難不成你在那長大,張大以後還要被她死死的拴在那裡嗎?”真是個變/態!
後面那句封梓堯沒說出來,怕影響到薛之言與沈碧華之間的感情。她老早就覺得沈碧華對薛之言的愛不對,有時候是絕對的/寵/溺,有時候又是絕對的嚴厲。
小的時候她還不確定,但是在那次被關起來,看了一下午的‘紀錄片’之後,回家被姚馨開導了很久,從姚馨的話語裡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佑安院的沈院長心裡有病。
所以從那之後,她對沈碧華真的是敬而遠之。她也想讓薛之言離她遠一點,可是偏偏薛之言是沈碧華帶大的,再怎麼說,還有一份養育的恩情在裡面。
她能做的,就是在一旁守護著薛之言,既然不能破壞她與沈碧華之間的感情,能做到的,就是在身邊陪著她了。
所以封梓堯在聽到薛之言說她拒絕了的時候,心裡其實是鬆了口氣的。
只是封梓堯現在還不知道,其實薛之言幾乎與她同一時間,就對沈碧華產生了反感的情緒。
只不過當時的薛之言,一直沉浸在“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的怪圈裡,沒有走出來而已。
所以有些情緒一旦被釋放出來,想要再把它收回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那是不可能的了。
就如薛之言現在對沈碧華的牴觸,昊宸和皓月失蹤只是個引子,只是將薛之言心底埋藏已久的恐懼引了出來。
後來事情要怎麼發展,薛之言與沈碧華之間的關係要怎麼維護,就要看薛之言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如果她相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隻好時時躲避沈碧華,不與她接觸。如果她想要與沈碧華劃清界線,似乎也有點難度,畢竟沈碧華把她養大,她不想被人說是白眼狼。
原來薛之言是不在乎外人對她的看法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跟簡澤霖在一起了,說不定以後會結婚,而且她身上還綁了個薛家大小姐的身份,所以她不能與佑安院,不能與沈碧華斷絕所有的來往。
想到這裡,薛之言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堯堯,我現在挺怕與沈媽媽接觸的,這是我拒絕的主要原因。”
“那就別去想為什麼,事情總是有因有果的,既然你拒絕了,就別想了。”一直不說話的梁緩看了一眼薛之言,嘆了口氣道,“實在不行,就讓簡澤霖找人去管理一下,反正你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