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聲音。”國哀道;“擾人安睡,可惡之至。明朝請崇伯遣去它吧。單是黿已夠了。
”文命道:“這話恐不是如此說。古聖人為辦事精勤起見,雖夜間就寢,亦不敢過於貪逸,常叫人在那裡計算時間,隨時報告。過多少時間,則有人更代,因此所以叫作更。到了幾更,必須起來辦事,是所謂勵精的制度。我聽說前朝有些帝王制了些銅籙,半夜之中,常叫那守夜之人投在階下,鏗然有聲,以便驚醒,亦正是勵精的意思。現在這黿鳴正所謂天然的更夫,應該利用它,以為勵精之助,何可遣去呢?”眾人聽了,都以為然。國哀亦不響了,不到一時,天色黎明,眾人亦不復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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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回 禹至毛民等國 黿鼉代為橋樑
第一百二十六回 漫話扶桑國 詳說君子情
天明之後,大家又商議動身。文命道:“駕橋樑之事,我看不可再行了。大海之廣,一步一步走起來,不但疲勞,而且曠日持久,不如各人分乘一黿,或一鼉吧。昨日那些黿鼉從後面趕到前面,輪流更替,非常之迅速,假使叫它單獨馱一人走起來,一定是很快的。”眾人都以為然。
於是文命再發命令,向各黿鼉道:“今天我們不願駕橋了,止須二十一隻黿鼉已足。你等願意馱載我們的,留在此地,否則可各自散去。辛苦你們了。”哪知命令發了,眾黿鼉依舊不散。那原舊載著文命等的二十一隻則分波撥浪,直向東方進行。
其餘的載沉載浮,緊隨不捨,其行之迅速,幾不下於二龍。
文命等坐在黿鼉背上覺得分外逍遙。然而那照人的朝陽亦分外耀眼,並且分外炎熱。不知何故,歇了多時,遠望前面,彷彿似有陸地一線橫著。大翳騰起空中一望,仍復下來報告道:“到了一個大陸了。”轉瞬之間,陸地已甚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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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岸邊,許多岩石受濤浪的衝擊,澎湃作響。文命等尋到一個港灣,相率上岸。走了幾里路,但見密密層層都是樹林。
那種樹似桐非桐,根下長出許多筍,而顏色甚紅。大家看了,不知其名。後來遇到土人,仔細詢問,才知道這個地方名叫扶桑國,這種樹就叫扶桑,又叫溥桑。又叫搏木。郭支道:“扶桑之名我早已聽見過,原來名雖叫桑,實則沒有一點像桑樹。
”那土人聽了,笑道:“諸位想是從中華國來的嗎?我嘗聽見老輩說,離此地西面二萬多里,有一個大國,名叫中華國。他們那裡有一種樹,名叫桑樹,它的葉給一種小蟲吃了,會得吐絲,可以織布織錦,是真的嗎?”文命應道:“是,但是專叫作錦,不叫作布,布是另外一項東西織的。”
那土人道:“敝處這種扶桑樹,它的皮剝下來,撕細了可以織布,亦可以為錦。敝處老前輩要想比擬中華桑樹的有用,所以取名叫桑,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敝處東面有一個海,名叫碧海。碧海之中,地方萬里,上有太帝之宮,是天上太真東王父所治之處。他那個地方頗多林木,從前那邊的仙人曾經到過敝地,據他所說,那種林木還是貴中國桑樹的子孫。
萬年以前,由貴中華國分栽過去的,但是他們的種植卻改良多了。將桑與椹分為兩樹,使它們各遂其生,所以他們那邊的桑樹、椹樹長者數千丈,大二千餘圍,小者亦高千丈,兩兩偶生,互相依倚,所以叫作扶桑。敝處聽了,又非常之羨慕,因此又改名叫扶桑。總之敝國偏小,介在東西兩大國之間起先羨慕師仿西方,後來又羨慕師仿東方,所以名稱都是竊取來的,請諸位不要見笑。”
文命道:“那邊的扶桑樹亦可以織布織錦嗎?”那土人道:“沒有聽見說起,但知道那個桑椹是很好的。那邊的仙人一經吃了這桑椹就全體皆變作金光色,且能在空中飛翔行立,神妙變化。據說那種桑椹,色赤而味極甘,氣極香,不過須九千歲才一生實,甚為難得而已。”
郭支道:“汝等到那邊去過嗎?”那土人道:“沒有去過。
敝國的面積約一萬里,自西到東,費時甚多;而且那碧海之廣闊又不可以道里計。據說那邊就是日出之地,非常炎熱,所以亦沒有人敢去。”文命道:“貴處這種扶桑樹除出取皮織布織錦之外,還有用處嗎?”那土人道:“其實如犁而赤,可以為食。其初生時如筍,亦可以為食。其皮還可以為紙,以書文字。
”
文命道:“貴國有文字嗎?”那土人道:“有有。”當下就邀文命等到他家裡去坐。屋舍雖矮,而佈置卻尚精潔。少頃,土人拿出他們的文字來,文命一看,大概都從中國文字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