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自作孽不可活呢,自己方才提出讓晚晚搬下來用的便是這個理由,如今人家只是把它原封不動退回來而已,這個回馬槍她不接就是心裡有鬼。
鬱悶,憋屈,也得先接了。
住在三層雖說有隨時遇到那人的可能,但只要自己閉門不出,也不會有機會見到,而且和晚晚在一起終歸是好的,既能貼身照顧她助她早日康復,有事還能及時商量。
這麼一想,沈綰綰不再糾結。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那就見招拆招吧,反正死都死過了,還有什麼比死更可怕的?
沈綰綰很爽快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那我先上去了。”
“就這樣走了?”
“不然呢?”
她被撈到這艘船上來,本就兩手空空,說搬上去住,要搬的不就是她這個人嗎?
謝墨軒送沈綰綰走到三層裴晚晚的房間門外才轉身離開。
沈綰綰推門進屋,見裴晚晚正眨巴著眼看桌上的粥,愁容滿面。
“別苦哈著一張臉了,若長出了皺紋我可饒不了你。”
“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還能怎麼辦?你這個樣子,喝個粥的力氣都沒有,不得我來伺候呀?”
“那便辛苦綰綰姑娘了。”
沈綰綰翻了個白眼,“瞧你這樣子,力氣足的很,根本不需要我照顧呀,要不我還是回二層去住得了。”
“你是說要搬過來陪我睡?”
沈綰綰瞬間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請注意言辭,什麼叫我搬過來陪你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五大三粗的爺們呢,有沒有一點女子該有的矜持了?”
“就你矯情,當了這麼多年的京中貴女,得到了什麼好下場?”
沈綰綰閉嘴:得,你是傷患你有理,好女不同重傷患者鬥!
“來,張嘴,啊!”
裴晚晚條件反射般張開了嘴,一口粥嚥下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麼要聽她的?
正想著,卻見沈綰綰舀了粥放進她自己嘴裡,她驚叫出聲:“綰綰,你怎麼喝我的粥?這是我的粥我吃過的!”
沈綰綰睨了她一眼,“都這樣了,還什麼你的我的?綰綰不是綰綰,晚晚卻是綰綰,或者綰綰是晚晚,晚晚不是晚晚,你還能分出個彼此來?”
裴晚晚扶額,繞死我算了!
“再說,只有一碗粥,你該不會是想看我一直餓肚子吧。”
裴晚晚連忙搖頭,那不能夠,那是她的身體,不能餓壞了。
“那不就得了,張嘴,啊!”
裴晚晚乖乖張嘴,兩人你一勺我一勺,一碗粥很快便見了底。
“你這粥是誰送來的?”
“一個叫紫菱的姑娘,說是女醫,師承誰來著忘了,我身上的傷便是她給包紮的,哦對了,還有咱倆身上的衣服也是她幫忙換的。”
“扣!扣!扣!”
“晚晚姑娘,我給你拿了些吃食過來,現在方便進來嗎?”
沈綰綰看了一眼裴晚晚,這個墨公子果然對“晚晚”不一般,只是他到底是誰?
如果是謝墨軒的話,為何要隱瞞身份,他的目的是什麼?
謝墨軒用托盤帶過來一碗粥,還有一碟小青菜。
沈綰綰謝過後,他轉身便離開了房間,從頭到尾都沒看躺在床上的裴晚晚一眼,看向沈綰綰時,溫柔的眼神也帶著幾分複雜之色。
等人走後,沈綰綰立刻起身反鎖門。
“晚晚,我總覺得那個墨公子認識你,你再同我說說關於你表哥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