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
沈綰綰是在一陣蟲鳴鳥叫的聲音中醒來的,她睜開眸子時,怔愣了好一會才記起自己身在何處。
手臂被枕了一夜麻得厲害,那種酸爽感讓她很想哭又控制不住很想笑,可她不敢動,只動一下就痠麻不已,實在難受。
床上躺著病人,她還不能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否則會把人吵醒,只好死死咬緊了牙關,如此一來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奇怪且醜陋,反正也沒人看到,有什麼關係呢?
莫名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對了,先前在船上,自己守在裴晚晚的床邊也是這樣趴床沿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睡著了,醒來後手臂的酸感,那是一言難盡。
不同之處是,那天醒來後是入夜,如今是清早,剛好反著來。
沈綰綰無語的搖搖頭,估計是上輩子欠了這對母女的。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得喊眼前之人孃親,似乎有些小別扭,就是不知能否喊得出口,她會不會發現自己女兒換了個芯?
沈綰綰正垂眸沉思,床上的謝樂清眼睫毛輕輕顫動一下,緊接著睜開了眸子,看到“裴晚晚”時先是一怔,緊接著驚呼:“晚兒?”
沈綰綰錯愕,她沒想到謝樂清會這麼快醒來,一時間忘了手臂上的痠麻感,也忘了該作何反應。
謝樂清卻已坐起身來,朝沈綰綰伸出手來,臉上的淚早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晚兒,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綰綰:我沒事,有事的是晚晚,不過也好得差不多了。
謝樂清不知哪來的力氣,牽起沈綰綰的手,直接往自己的方向拉過去。沈綰綰沒心裡準備,踉蹌了一下,差點沒重砸在她的身上。
沈綰綰嚇了一跳,這一幕竟可怕的似曾相識!
裴晚晚當初拉自己時,也是如此的不要命!
謝樂清差一點就步入鬼門關,被自己及時拉了回來,孱弱的身體如何能被重重撞擊?
“孃親你冷靜點,可千萬別激動,你想想啊,你女兒我是誰,豈能被小小的江水給收拾了?”
好吧,她是綰綰,也是晚晚,頂著她的身份,就該按照她的言行習慣來。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江水?”
謝樂清眸中的淚水不知何時停了,氣呼呼的掄起手就開打,“你個死丫頭,我讓你長本事了?竟學人家跳江尋死,跳就跳了總歸是能爬起來的,可幹什麼不好,為何非得寫下血書,你這不是給人家遞刀子嗎?”
若沒血書,哪那麼多屁事?
裴柏良那個殺千刀的才是從江裡爬出來的,讓親生女兒當鬼妾的事都想得出來,真恨不得把他的腦子給砸開,看看能倒出多少水來。
沈綰綰像被一道悶雷給劈了,腦袋嗡嗡的,她這是被揍了?
晚晚她娘居然會動手打人!
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娘打人時打的是屁股?
小屁股被一連拍打了三次,沈綰綰才終於反應過來,得跑呀,這事傳出去丟臉丟大發了!
沈綰綰從謝樂清的魔爪中掙脫出來,快速離開危險地帶。
讓她驚悚的是,謝樂清居然離開了床,鞋子都忘了穿,追著她繼續打。
這就離譜了啊!
她先前真的是將死之人嗎?
沈綰綰自學醫術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學藝不精,肯定是昨晚趕路趕得太累,天又太黑的原因,所以把脈時沒看準?!
………………
裴晚晚:神仙水呢,你空間裡的神仙水厲害著呢,就你這腦瓜居然沒想起來,笨得可以哦!
沈綰綰:閉嘴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