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芳一早收到訊息時,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天都塌了!
裴柏良一聲不吭的就把事情給辦了,分毫沒給她商量的餘地,甚至沒想過要知會她一聲。
他此舉,分明是從沒把她放在眼裡過!
陳媛芳越想越氣,這才帶人去了錦繡軒,可錦繡軒的佟掌櫃是個硬骨頭,說什麼也不肯讓她把店裡的布料帶走。
她沒辦法,只好去了包括樂清米糧在內的幾家鋪子,也只有米糧鋪的陳掌櫃配合他她把東西搬走。
陳媛芳當時透過中間人,聯絡了其他米糧商,直接把樂清米糧鋪子裡的糧食以及糧庫裡的糧食全部轉手賣了出去,折成銀票揣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裴晚晚那個小賤人竟然手腳那麼快,他們前腳剛把米糧帶走,裴晚晚後腳便到了樂清米糧鋪,不僅把米糧店的賬冊全搬走了,其餘幾家鋪子的賬冊也全帶走了。
訊息傳到陳媛芳耳朵時,她只覺得一口氣悶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屈得很。
過去七年裡,她是侯府裡何其風光的陳夫人,謝樂清一回來,她便被打回了原形,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陳平並不知陳媛芳今日的所作所為,卻也大概能猜出她接下來會做些什麼,冷冷瞥了她一眼。
“奉勸你一句,無論你如今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都最好打住,否則壞了侯爺的事,別說你吃不了兜著走,就是你那寶貝兒子,怕也是再無人能救。”
陳平說完不再停留,轉身朝外走去。
陳媛芳卻在聽到他的話後心裡一個咯噔,連忙開口:“你給我站住,你方才這話什麼意思?”
陳平頭也沒回,繼續朝前走。
“字面上意思,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自為之。”
陳媛芳見陳平分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心裡開始慌亂起來。
她今日所做的事,是瞞著裴柏良的,原本想著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如何,畢竟她只是從謝樂清的身上搜刮下來的好處,到時候可以直接拿出來說是補貼侯府。
可若真如陳平所說,她此舉無意中壞了侯爺的事,那便不會是他原不原諒自己的問題了。
陳媛芳同裴柏一樣,心底處最疼的還是裴崇林這個兒子,她所做的一切,都只為替他謀取前程。
好不容易把謝樂清趕出侯府,自己能被扶正成為侯夫人,她的兒子自然是嫡出,以後是要承襲侯爵的。
無論如何,兒子的前程不能出一丁點錯處,哪怕她真的做錯了,也一定要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前把事情解決了。
裴晚晚你個小賤人,原本還打算讓你多蹦躂幾天的,既然你的如此著急,那就別怪我不能再等了。
陳媛芳想到這,帶著婢女匆匆離開翡翠苑,前往裴嬌嬌所在的梧桐苑。
梧桐苑依舊是臭氣熏天,裴嬌嬌拉稀的次數卻減少了,隱約有即將停止的趨勢。
儘管如此,裴嬌嬌也早經過這一通折騰,整個人如同一攤爛泥,直挺挺的躺床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每隔一段時間,丫鬟得給她擦一次身子,同時換上乾淨的衣裳。
經過三天,她拉稀的情況再繼續下去,怕是人沒死,衣裳也會不夠用的。
陳媛芳到時,丫鬟剛替裴嬌嬌換過衣裙,她掀開眼皮子的力氣都沒有,只嘟囔著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