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看著屋裡的情況,眸子裡是說不出的冷意,她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紙包,小心翼翼開啟,放到揭開一塊瓦片的洞口,輕輕一抖,幾近透明的白色粉末紛紛揚揚落下。
她原本只想按“裴晚晚”的吩咐,等裴嬌嬌睡下後,只給她一人下藥的,如今她改變了主意。
既然屋裡的主僕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想幹人事,那便一起享受蹲坑三天三夜的滋味吧。緋月說這叫啥來著,哦對了,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主僕二人同心同德,有事就該一起扛的,一個也逃不掉。
最討厭那種打架前囂張至極,發現技不如人時哭著回頭找長輩幫忙的行為了,比蹲坑更噁心。
屋內,裴嬌嬌用力拉扯小花的頭髮,“賤婢,我看你就是成心見不得本小姐好,竟敢故意下這麼重的手,看本小姐不打死你!”
她越說越來氣,一手拉著小花的頭髮,伸出另一隻手去“啪啪”就是兩個耳刮子。
小花不敢躲不敢反抗,唯有跪地磕頭求饒,“沒沒有,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呀,你跟在本小姐身邊這麼多年,狐狸尾巴隱藏得夠深的,裴晚晚那賤人才剛回來,你便忍不住原形畢露了?
“你個賤婢,居然也看不起本小姐,本小姐就算是庶出的,也是侯府的二小姐,也比她裴晚晚高出一頭,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小姐饒命,奴婢求您了,奴婢是真的知錯了,求您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小花的頭在地上磕得“嘭嘭”作響,很快便出了烏青並快速腫起一個包。
裴嬌嬌還想繼續罵,卻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一陣惡寒,她隨手在身前揮了揮,覺得哪裡怪怪的,回頭朝四周看了一眼,並無異樣,接著對小花又打又罵。
屋頂,凌霜把手上的紙小心揉成團,捏在掌心準備帶走。
當暗衛的,自然知道細節決定成敗,若落下什麼蛛絲馬跡必定會給裴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裴嬌嬌今日才捱了裴小姐一巴掌,晚上再發現被人下了瀉藥,很難不懷疑到裴小姐的頭上去。
凌霜把瓦片輕輕放回去,起身正準備離開,卻發現一團黑影自遠而近。
她蹙起眉頭,剛想飛身下屋準備找個地方藏起來,卻覺得那人莫名的有些眼熟。
“飛鷹?你怎麼來了?”
“凌霜?你方才在做什麼?”
兩人同時小聲開口,卻又同時閉口,等對方先說。
飛鷹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朝凌霜一晃,“你走得太急,主子還沒來得及把它給你。”
“這是香無痕,主子讓咱們把它用在侯府那蠢笨的庶女身上,讓她拉一天,免得她有功夫在裴小姐面前蹦躂惹她不愉快。”
凌霜聞言,差點沒從屋頂直接栽倒在地,“你說這是什麼?”
“主子說它叫香無痕,也叫拉一天,我覺得你在侯府行事方便一些,這事還是交給你去辦好了,”
凌霜錯愕不已,她實在沒能想到,主子竟跟裴小姐想到一處了,說他們心有靈犀也不為過,或者叫惡趣味相投?
不過,這東西該不會真的是緋月搗鼓出來的吧?
那個沒良心的,先前還跟我說只認我這麼一個朋友,有這麼個噁心的玩意兒也不先同我說一聲。
一天到晚的就沒幹正事,只顧著到處瞎嘚啵嘚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這東西的效果可比巴豆強太多了,主子從緋月那裡搜刮來的,整整一瓶全給我帶過來了,主子說如果那蠢貨不老實,便每天給她撒上一次,讓她老實安靜些時日。”
凌霜沒伸手去接小瓷瓶,卻把自己手上的紙團遞了出去,“我方才已經給那蠢貨下過藥了,這會應該要……等等,你說這東西只能讓人拉上一整天?”
她記得裴小姐明明說蹲坑三天三夜的,為什麼緋月那裡得來的卻只有一整天的藥效?
難道這香無痕還分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