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瞥了裴晚晚一眼,不耐煩的直揮手。
“什麼樂清米糧店,我只知道這店一直是裴侯爺的,你一野丫頭懂什麼,去去去,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別在這裡搗亂,再不走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也就他脾氣好,若陳掌櫃在,早讓人把這野丫頭給打出去了。
這世道真是什麼人都有,也不想想這是普通人家開的鋪子嗎?
一個十幾歲的姑娘竟敢到這裡來撒野,真是嫌命長了。
沈綰綰瞥了那人一眼,長得肥頭耷耳,真懷疑是不是他一個人把這鋪子裡的好糧食都給吃了。
鋪子裡明顯有擺放過不少糧食的痕跡,若沒猜錯,分明是才被搬走不久,看來是有人比她們早了一步。
“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他。”
夥計聞言,嗤笑一聲,“你誰呀,我們陳掌櫃是你說要見便可見的嗎?還有話要問他,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沈綰綰眸色變暗幾分,掌櫃也姓陳嘛!
“本小姐是樂清米糧店真正持有人的嫡親女兒,也就是這家米糧店的小東家,現在可有資格見你們陳掌櫃了?”
她揚了揚手中的紙,正是這個鋪面的房契。
夥計錯愕地看著沈綰綰,臉色逐漸發白,額角開始冒出密密的汗珠,“你是……”
“怎麼了?你們陳掌櫃沒臉見人,還是說不敢見東家的女兒?”
夥計哆嗦著開口:“三,三小姐……”
“誰是你的三小姐?豎起耳朵聽清楚了,本小姐是謝家大小姐,不是什麼三小姐,更與侯府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以後可別見人就說三小姐了!”
沈綰綰瞥了他一眼,“你方才說的陳掌櫃,人在哪?”
夥計眼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小東家難得來……”
裴晚晚見夥計竟還想推脫,怒道:“少廢話,你們陳掌櫃在哪,他再不出來見我們,就等著見官吧。”
夥計本就心煩意亂,聽到裴晚晚說見官,不悅道:“你這人到底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我同我們小東家說話,有你什麼事?”
春桃上前一步,“膽兒肥了是吧,竟敢如此跟我們相府嫡小姐說話。”
夥計聞言,驚懼地瞪圓了眼珠子,“你說她是相府沈三小姐?”
春桃翻了個大白眼,“廢話,我家小姐不是沈三小姐,難道你是沈三小姐?癩蛤蟆想冒充天鵝?”
夥計的臉色愈發白了,沈三小姐的名聲他當然聽過。
她不僅是沈丞相之女,還差一點成了安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以後是安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的,就算此事沒成,可人家如今卻成了秦王的心上人。
這三個身份中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米糧鋪夥計得罪得起的。
尤其是秦王,那是南耀國的戰神王爺,他若知曉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欺辱,會忍得住不帶十四米大長刀殺上門來嗎?
他越想,心底越害怕,整個後背已大汗淋漓,衣裳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他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出門忘了翻黃曆!
不對,若早知道小東家今日會來,他說什麼也不要獨自一人留在鋪子裡。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沈三小姐不要同小人一般見識……”
夥計連忙低頭哈腰道歉,渾身哆嗦,聲音顫抖。
春桃淬了一口,“瞧瞧你這德行委實噁心人,方才不知我家小姐是相府嫡小姐,句句不離野丫頭,還說要對我家小姐不客氣來著,這會兒不囂張了?我呸!”
夥計額頭的汗珠已如黃豆般大小,斷斷續續滴落地面,卻是陪著笑臉點頭,“是是是,這位姑娘說的對,是小的狗眼看人低,唐突了沈小姐……”
“行了,陳掌櫃在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