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綰眨眨眼,“你渣爹把咱們與秦王談判的機會送到了。”
秦王捏著她們最大的秘密卻遲遲沒有動靜,她們只好按兵不動。
兩人惴惴不安等了半個月,等來了大長公主不再收沈綰綰為義女的訊息,等來了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七年舊案被重提之事,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如今好不容易等來了裴柏良親自前來接人,她當然要以此契機作為跳板,先進了侯府,再尋機會同秦王見一面。
“綰綰,你覺得咱們跟秦王談判,有勝算嗎?”
沈綰綰搖頭,“沒有。”
“那你還……”
“這是咱們的唯一出路,成不成只有先試過才知,否則一直提心吊膽的,如此活著實在太累。”
沈綰綰嘆了口氣,“誰讓咱們有軟肋呢,若沒有軟肋,倒是可以孤身一人一走了之。”
裴晚晚感動,其實真正有軟肋的人是她,綰綰只需把祖母放進空間裡直接帶走就是,可她呢,她如何能撇得下孃親、弟弟,還有……
“綰綰,謝謝你。”
“犯什麼傻,你可不是我的軟肋,你厲害著呢,用不著我替你操心,我只是……只是量力而行,若真到了那一步,說不定我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好。”
沈綰綰一怔,“好什麼好?你真犯傻了?你我如今是什麼情況你真忘了?我靈魂走了,可肉體還在這呢,我走得掉嗎?”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們這是跑得了靈魂跑不了肉身。
棘手!
裴晚晚垂下眼瞼,靜默不語。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渣爹如今來接我回侯府正好,我人在上京城後,也方便咱倆光明正大見面,你可以經常見到咱孃親,我也可以常在祖母身邊孝順她老人家。”
“再順帶向秦王表個衷心,告訴他我可以在侯府給他當眼線,只要他答應事成後他給咱們路引放咱們離開。”
裴晚晚詫異,“事成?你準備替秦王辦什麼事?”
沈綰綰的神色變得嚴肅認真,“你可還記得咱孃親和祖母都中了無憂?無憂並非南耀國之物。”
裴晚晚點頭,“你之前好像有提到過,說如此邪門的藥南耀國的藥師制不出來。”
“晚晚,我懷疑侯府和相府出了他國細作,此事可大可小,一個搞不好是要株連九族的。”
裴晚晚臉色驟變,“你先前著急讓孃親跟裴渣渣和離,就是想盡快跟侯府撇清關係?”
“嗯,之前沒告訴你,是擔心你多想,而且我也沒證據證明無憂真的跟他國細作有關。”
沈綰綰伸手捏了捏裴晚晚的手心,“別怕,咱們都會沒事的。”
“綰綰,我沒有害怕我只是,只是覺得這事有些突然,一時覺得不可思議。”
“如今看來,相府中的細作是沈綰淑無疑,至於侯府,顯然你那渣爹跟他的貴妾都脫不了關係,府中還有沒有其他幫手,還得細究。
“放心吧,如今他們在明,咱們在暗,只需找到證明他們是敵國細作的證據,咱們便是安全的,哪怕跟他們還有關係,卻也是戴罪立功,當今聖上不會為難咱們的。”
“可你……”
“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的,你忘了這半個月來自己有多辛苦了?”
裴晚晚微微一怔,“綰綰,原來你早有預謀,一直在悄悄努力學武,我還以為你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她心中全是感動,沒想到綰綰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早做了準備。
早在裴晚晚回到相府後,沈綰綰便纏著讓她開始教她功夫,只是當時裴晚晚的身子到底沒好利索,剛開始時都只是簡單的指點招式
直到她的身子徹底好了之後,既要當師傅又得當陪練,綰綰偶爾被她失手打傷了也不見哼半句。
其實沈綰綰停留在空間的時間比裴晚晚多很多,除了偶爾打理藥田,更多時間放在練武這件事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在空間裡停留時,整個人的精神都要比在空間外時好很多,學武也尤其得心應手。
她當初看醫書和手札時很快便上手自學成才,如今有裴晚晚這麼個師傅帶著學武,進度更是一日千里。
短短時日便把裴晚晚教的東西學得有模有樣,甚至都能在裴晚晚手下過個十招不被傷到分毫。
裴晚晚的實力有多強,那是緋月望塵莫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