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晚走到床邊,撩起簾子,看清床上之人的情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不敢再耽擱,意念一動閃身進入隨身空間,沈綰綰卻不在,她急得團團轉,額頭冒汗。
綰綰呀晚晚,咋還不快進來,你親祖母在等著你救命呀!
裴晚晚等了片刻依舊沒見到沈綰綰來,在紙上留下了幾個字,拿瓷碗裝了半碗彩虹溪水先出了隨身空間。
綰綰同她說過,這彩虹溪水可保命,她自己也隱約覺得,心口上的傷之所以好得如此快,除了藥物作用外,彩虹溪水功不可沒。
沈老夫人年紀大,如今情況更是糟糕透頂,隨時有一命嗚呼的可能,事急從權,只能先喂她喝些保命的神仙水吊住最後那口氣,其他的等沈綰綰來了再說。
裴晚晚用枕頭把沈老夫人的頭稍稍墊高,再一點一點往她嘴裡喂水,水從她唇角溢位,裴晚晚趕緊用帕子去擦拭,好一陣手忙腳亂。
不知過了多久,半碗水終於喂完,裴晚晚暗暗鬆了口氣,抽走多餘的枕頭,讓沈老夫人恢復正常的睡姿。
裴晚晚再次進了隨身空間,依舊沒見到沈綰綰,桌上放著的紙條也沒動過,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綰綰怎麼還沒來?
此時的沈綰綰,正陪著她的便宜孃親謝樂清用晚膳,母女倆互相夾菜,氣氛卻異常詭異。
………………
裴晚晚:綰綰,要不要這麼過分,我在替你照顧祖母,急得團團轉,你在悠哉悠哉吃晚飯順便同我孃親秀恩愛?
謝樂清:你怪她也沒用,誰讓明面上她如今才是我女兒,現在是晚膳時間,不吃飯吃什麼?
………………
這頓飯,沈綰綰吃得心神有些不寧,總覺得心慌得厲害。
謝樂清讓人準備好晚膳一起開吃時,太陽才剛下山,如今整個天色都黑透了,母女倆還在吃。
重點不在吃,而在於……
“晚兒你再同孃親講講,你和那個幾乎跟你同名的倒黴鬼的事,她傷得那麼重,她祖母得有多心疼呀,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沈綰綰:“???”
她覺得自己此刻既像砧板上的肉,又像是被便宜娘用針在扎心!
她第一次後悔為何沒堅持回晚晚的屋裡去住,這白天黑夜的在一起,加長版的三餐時間,她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一頓飯好不容易用完,沈綰綰暗暗鬆了口氣,卻察覺到心慌的感覺沒有減緩,心裡暗道定是晚晚那邊出事了。
“孃親,我可能吃太飽了,得去一趟茅房。”
沈綰綰在找藉口開溜,否則又得被謝樂清拉著說上半天話。
這兩天,被纏著說“裴晚晚”跳江後的經歷,她講得驚心動魄,就怕哪裡不注意露了餡,謝樂清卻聽得津津有味。
謝樂清聽到“裴晚晚”說要上茅房,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晚兒,你回來的這兩天跑茅房的次數可比你一個月跑的次數多,待的時間還長,會不會是不小心喝了江河的水把肚子弄壞了?不行,我得讓人給你請個大夫回來……”
沈綰綰傻眼,連連否認,“沒有的事,孃親,我只是吃多了,是真的吃撐了,不信你摸摸看?”
謝樂清滿臉的嫌棄,“走走,趕緊上你的茅房去,別走慢了都拉裙子上了。”
“得嘞!”
看著“裴晚晚”走遠的背影,謝樂清的眸色卻驟然暗下來,這個女兒,那天抱著她時明顯發現她的異樣,認定了她是冒充的,可這兩日的相處看來,她的言行舉止讓她覺得迷糊了。
她心中暗暗嘆口氣,不得不說她的易容術是相當的高,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可惜我不會武功,否則真該好好試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