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柏良輕咳一聲,“本侯同意你先前的提議,這樣,我先同你母親和離,你隨你母親搬出府去,這樣你便不再是裴家女,你再設法接觸秦王,表明自己已跟侯府沒了關係,他必不會再拒絕。”
就算秦王拒絕也沒用,只要有人看到你們倆見面即可,瑞王那邊會安排人散播你們二人私底下關係好的訊息,聖旨下來了又如何?到時候後嘛……
沈綰綰眨眨眼,晚晚呀晚晚,好訊息這不就來了嗎?
“可母親說她不會和離的,若跟你和離,她一個女子沒了侯府撐腰,以後在外頭的日子不好過。”
裴柏良安慰道:“這不是權宜之計嘛?只是暫時和離而已,等你什麼時候同秦王成親了,本侯再八抬大轎重新把她抬回來便是。”
他眸色閃爍,還八臺大轎,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事情一旦爆出來,便是你們給秦王陪葬之時!
沈綰綰垂下眼瞼,過了片刻重新看向裴柏良,“還是不行,我孃親體弱多病,在侯府好歹有口熱飯吃,她一個女人帶我在外頭,吃不上飯會餓死的。”
裴柏良咬了咬牙,“這個你大可放心,你孃親當年嫁給我時的嫁妝不少,本侯保證和離時那些嫁妝原封不動的隨你們離開侯府,本侯也會拿出一筆銀子足夠你們衣食無憂。”
沈綰綰想了想,還是搖頭,“還是不行,我這兩天在侯府住習慣了,我捨不得離開,我覺得孃親也捨不得,再說了,她也會捨不得光光的。”
裴柏良做了個深呼吸,“光光也隨你們一起出府。”
沈綰綰眸子一亮,故作驚詫,“父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把我和母親的名字從族譜上劃去也就算了,你還要把光光的名字也從族譜上劃去?”
裴柏良陰惻惻道:“只是暫時劃去,到時候接你母親回來時,自然也會把光光的名字加回去。”
裴光光雖是謝樂清生的孩子,好歹是裴家的血脈,豈可流落在外頭?
如今之計,自然是先把這小賤人哄騙出去,等到事成之後再把裴光光弄回來即可。
沈綰綰又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行,我們從侯府搬出去後,住哪裡?”
“這個你大可放心,本侯會把西街那處宅子給你們……當做是你對侯府付出的補償。”
“父親,你考慮得這麼周到,我很感動,可是我覺得秦王不會相信我真的脫離了侯府的,你若是把宅子我們住,秦王那麼精明,一查便知是在做戲。”
裴柏良此時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鍋底來形容了。
“本侯會把宅子過戶到你孃親的名下,另外會寫一份斷親書和保證書,保證本侯以後不會同你們有任何牽扯。”
沈綰綰驚呆了,“父親你為了讓我能嫁個好人家,竟能做到這份上!”
裴柏良語氣冰冷,“如今你可願意替侯府出一份力了?”
沈綰綰哭唧唧,“父親,女兒願意的,為了侯府的前途,女兒願意上刀山下火海!”
裴柏良暗暗鬆了口氣,“嗯,你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無論如何,你也是侯府的人,自當為侯府出力,你先回去吧,本侯這便命人去安排相關事宜,今天會辦妥,你們今日便搬過去。”
沈綰綰見話也說得差不多了,起身準備走,裴柏良卻再次把她喊住:“那個,你先前給本侯吃的萬蟻啃骨毒,念在我處處替你著想的份上,是不是該把解藥給我了?”
沈綰綰眨眨眼,他還記得解藥呀,還以為他無所畏懼呢。
“解藥有是有,不過落在莊子裡那了,回頭我讓人去莊子裡拿,到時候給你送過來,如何?”
裴柏良沒接話,他能說不?
為了成就大事,他忍!
沈綰綰從錦鴻苑出來,走路都是飄的,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居然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不過,這事會不會太順了些?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可她一時間想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便也沒再想了,邁開步子快速朝清樂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