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晚見夥計欲言又止,暴脾氣又來了,“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再不說,我現在便帶你去見官。”
夥計渾身哆嗦,“說,我說,陳掌櫃被陳夫人叫去了糧倉。”
今日一早,糧店才剛開門沒一會兒,侯府的馬車便停在了鋪子門前。
陳媛芳親自前來,把陳掌櫃叫走了,說是去處理糧倉裡的糧食。
他們離開前,把樂清米糧鋪子裡的糧食全搬走了,僅餘下沒人要的陳糙米。
沈綰綰和裴晚晚對視了一眼,沈綰綰開口道:“這些年的賬簿,你應該知道在哪吧?”
夥計聞言,面色變了變,眸色閃縮,“賬本都是陳掌櫃同陳夫人交接的,小的如何能……”
沈綰綰瞥了他一眼,“我若沒猜錯,你也姓陳吧,若不想成為坐牢的替罪羔羊,現在馬上帶我去拿賬本。”
她的聲音冷幽幽,不帶溫度。
夥計驚愕的看著沈綰綰,有些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裴晚晚不知是如何動的手,拎著那夥計的衣領子,把兩三百斤重的大胖子從櫃檯後方摔了出來。
“嘭!”
重重的落地聲響起,夥計被一瞬間的變化驚嚇得忘記了疼痛。
沈三小姐竟有如此大的力氣!
更過分的是,他根本沒看到對方是如何出手的,他在櫃檯後站得好好的,怎麼就落到櫃檯前了呢?
“帶路!”
“是是是!”
夥計一咬牙,硬著頭皮帶沈綰綰和裴晚晚進了後堂,指著旁邊上鎖的房間,“賬本在裡頭,不過鑰匙在陳掌櫃……”
他話還沒說完,鎖頭已被裴晚晚直接用手拔了下來扔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夥計吞嚥了一下唾沫,不敢再吭聲,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裴晚晚沒功夫管他,伸手推開門後徑直走了進去。
地上放著幾個大箱子,兩人隨手拿起冊子翻看,全是這些年的賬本和各種糧食的進出貨記錄。
兩人對視一眼,輕輕點頭,隨後便離開房間重新回到大堂,讓緋月去找人來把賬本都帶回謝府。
沈綰綰大概能猜到陳媛芳把陳掌櫃叫走的原因,卻並不著著急跟去糧倉看情況。
這麼好的位置,生意定然不會差,更何況這是米糧鋪,售賣的是民生必需品,跟其他商鋪還真就不一樣。
她大概是沒想到她們會來得這麼快,並未來得及轉移賬本。
只要賬本在手,米糧店這七年的經營情況如何,她們便可以掌握在手中。
至於陳媛芳從中中飽私囊了多少,她會讓她吞進去多少便連本帶利的吐出來多少。
這是孃親的嫁妝鋪子,如何能用來養那渣渣一家子?
“緋月,你跟著馬車一起走,護送賬本回府,務必確保賬冊一本不落的回到謝府。”
緋月雖有遲疑,卻也還是很快便點頭領命,“屬下遵命!”
直到載著賬冊的馬車緩緩離開樂清米糧鋪,沈綰綰和裴晚晚才帶著春桃重新上了馬車,前往下一家鋪子。
馬車在一家名為“錦繡軒”的鋪子門前停下。
兩人下了馬車徑直往裡走去。
相對於樂清米糧店的詭異,這錦繡軒就顯得正常多了,不僅客流如雲,店裡的夥計也顯得有精神、有活力和幹勁。
“歡迎兩位客官的光臨,請問兩位小姐是直接購買成衣,還是選布匹定製呢?”
沈綰綰進入大堂後,視線便環視了一圈,對這家店的生意情況有了大概的認知。
“你們掌櫃的呢,我想見你們掌櫃。”
“這位小姐若是想要定製,直接同我談便是,不必我們掌櫃親自接待的……”
沈綰綰挑挑眉,“你做不了主的,還是讓你們掌櫃的出來同本小姐談吧。”
夥計還想說些什麼,裴晚晚開口:“讓你去叫掌櫃出來,你去叫便是,磨磨蹭蹭的在做什麼?若我們想跟你們做大買賣,你一個小小夥計還能替掌櫃的拿主意不成?”
夥計瞬間語噎,臉色變得尷尬不已,只好轉身去進後堂去把掌櫃的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