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綰情急之下,用力掙脫謝墨軒的手,直接打斷他的話:“墨公子,關於我孃親病重的事,凌霜姑娘已同我說過了,我知你心善,可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跟你走。”
“我……”
沈綰綰連連擺手,“你把馬讓給我,我同凌霜一起先走。
“至於你,我朋友的傷正中心臟,騎馬是萬萬不能的,你和緋月一起帶她乘坐馬車到莊子來同我匯合,墨公子,求你一定要答應。”
這是沈綰綰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她懂醫術,空間有藥,盡最快的速度趕過去,說不定能替晚晚留住她孃親。
若真的做最壞的打算,她到了莊子後,也能透過空間讓裴晚晚出來見她孃親最後一面。
晚晚如今的情況,謝墨軒若能在身邊陪伴一二,對她來說再好不過,否則,她可能會哭死的。
沈綰綰貼著裴晚晚的耳朵,低聲道:“晚晚別怕,我會盡快讓你們見面的。”
她的聲音極小,小到只有兩人才能聽得清。
但距離太近,聲音再小在有武功的人面前都無用,他們能聽到她說話的內容,便不能說得太直白。
裴晚晚猛地抬頭看向沈綰綰,眸子裡的淚流得更兇了,“綰綰,謝謝你!”
沈綰綰暗暗鬆了一口氣,晚晚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真好!
她見謝墨軒眉頭緊鎖,生怕他會開口拒絕,趕緊催促凌霜,“時間緊迫,咱們快些走吧。”
凌霜雖然覺得哪裡怪怪的,卻還是伸手從謝墨軒的手中奪過了韁繩,一躍而上。
她等了片刻,也沒見裴小姐飛身上馬,不得不朝她伸出手,“裴小姐,上來吧。”
“好。”
沈綰綰朝凌霜伸出手,借力爬到馬上坐穩。
凌霜狐疑,謝公子不是說他的小表妹身手了得嗎,怎麼連匹馬都上不了?
謝墨軒卻認為表妹果然是傷心不已,連獨自上馬的力氣都沒了。
沈綰綰不知他人心中所想,被凌霜帶上馬後便死死抱住她的腰,凌霜整個人都僵住了,這真的是練武之人該有的反應嗎?
“架!”
一陣塵土揚起,兩人一馬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小道盡頭。
謝墨軒壓下心中疑惑,見沈姑娘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然,“沈姑娘,你還好嗎?”
“我……我只是想家人了,我想告訴他,我一直很想他,哪怕他從未告訴過我他過得怎樣,我依舊很想很想他。”
“這……”
謝墨軒不知該如何應答,不知為什麼,他覺得她這話更像是小表妹對他說的。
裴晚晚神情恍惚,謝墨軒心中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心疼,竟把小表妹的臉代入到沈姑娘的身上了。
意識到這點時,他驚詫得趕緊把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緋月喃喃低語:“真是奇怪,裴小姐不是謝公子的表妹嗎?她怎麼跟謝公子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特殊情況下還如此生疏?”
謝墨軒身形一滯,瞥了一眼身側的沈姑娘,嘴角微張,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緋月自言自語完了,突然開口提醒道:“這裡距離集市可不近,沈小姐身上的傷不適宜走得太快,要不……”
她想建議謝墨軒去集市僱了馬車過來,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可謝墨軒是誰呀,是她能使得動的人嗎?
“緋月,你照顧好沈姑娘慢慢朝前走,我先到集市去僱馬車,咱們在路上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