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說話,就像一個沒有教養的小學生;她說得多,聽得少,還喜歡長篇大論地談論馬克思和恩格斯。對此,查爾斯·鮑威爾帶著英國紳士的謹慎描述她“有著教師的風範”而且“非常有思想”,但南希·里根卻不這麼認為。在那些街頭小報上,“南希”和“賴莎”顯然已經成為總統夫人選美比賽的競爭者了。這對她們在華盛頓的第一次會面並不是一個好的前兆。南希·里根本來打算與她的客人談論一些私人的話題,“比如各自的丈夫、孩子之類,就像一般情況下在公開場合談論的那些話題一樣。”但賴莎看來並不合拍。“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刻起,她就不停地說,不停地說——說得我根本沒法插話。”南希想,或許賴莎的這種舉動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但在經過多次各種理由、各種場合的見面之後,她確信“賴莎從來不會停止說話。”
賴莎在之後的訪問中表達了想參觀白宮的願望,主人也為此做好了一切準備。不巧的是由於時間太緊,無法參觀私人房間,於是賴莎只參觀了白宮裡的公共部分。對於這些房間裡的藝術,賴莎有一大堆東西要講。她發現大堆隨同的記者比女主人還要耐心地在傾聽,因此沒有覺察到女主人越來越惱怒。南希·里根拉了拉她的袖子。“最後我不得不對她說:‘如果我們再不快點的話,就沒有時間喝咖啡了!’”就這樣賴莎還抓緊時間回答了一個記者提問:她是否能夠想象住在白宮裡?不,這裡更像是一個博物館!南希確實是憤怒了。另一方面,賴莎卻在俄羅斯的電視鏡頭前抱怨,說南希在兩人共同舉行招待會之前給她打電話,告知她該穿什麼服裝的問題。另外她還不忘記煽起俄羅斯觀眾的不滿:南希必須知道,她是買不起這些衣服的,因為她的每件衣服都是自己掏錢。人們可以確定的是,這兩人相互反感。或許南希的猜測是對的:賴莎缺乏安全感。
事實上,賴莎在每次出訪前都做極其認真的準備,弄得她手下的人都疲於應付。顧問格奧爾吉·普里亞辛每次都得拖著無數的資料夾和目錄卡片隨行,還得隨時回答她的發問。塔吉亞娜·科馬諾娃作為克里姆林宮的記者曾多次陪賴莎出訪。她覺得,她能感受到賴莎身上的壓力,還有更多的是害怕:在人多的時候、在記者面前以及在攝像機面前,“出於純粹的自我保護,她使自己的行為舉止像一個大學教授,而她事實上也是。她很快地進入這個她所熟悉的角色,因為只有在這個角色裡,她才會感到安全。”科馬諾娃曾經很坦率地與普里亞辛談過這個問題,並且建議,在對出訪的國內報道中最好給賴莎做單獨採訪,這樣她會表現自然一點。“對於國外媒體來說當然是另外一個樣子,一切都OK。她看起來不錯就行,因為她說的是俄語,沒幾個人能懂。”因為這個建議,科馬諾娃成為任職時間最長的克里姆林宮女記者。普里亞辛自己也無計可施,“這讓我怎麼跟戈爾巴喬夫說呢?我們決定,儘量少讓賴莎在螢幕上出現,我們也這樣做了,而且事先沒有跟戈爾巴喬夫打招呼。”對於戈爾巴喬夫來說,他是絕對不會跟妻子談及關於她的影響的話題的,這會傷害她。任何一個與他們夫婦接觸過的人都會清楚地感覺到戈爾巴喬夫對賴莎的這種保護和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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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莎和米哈伊爾·戈爾巴喬夫(5)
科馬諾娃回憶:“我們在西班牙參觀一個博物館的時候,賴莎逗留在某個展室,而戈爾巴喬夫已經走了出去。當我走出博物館的時候,看見戈爾巴喬夫站在汽車旁,對著身邊的保鏢叫:‘賴莎呢?賴莎在哪兒?’語氣中充滿了擔憂。我有一種感覺,他很害怕,怕她走丟了——就像一個小女孩。這個場景看起來有些滑稽,我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這可是國事訪問,而他居然擔心他的小女孩會走丟。”在馬德里,戈爾巴喬夫夫婦還視察了俄羅斯使館。一位女工作人員大膽地提出了有關賴莎傳言的問題:“賴莎·馬克西莫夫娃,關於您在政治問題上影響您丈夫的事是真的嗎?”——“不,是他影響我。”賴莎尖銳地反擊。戈爾巴喬夫最親近的工作人員都看到,戈爾巴喬夫忍受著這種對他妻子的攻擊,但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對待她,這看來已經超出了兩人團結的定義,“我說過,關於我妻子的那些事情,我是不會改變的。我遵守了我的諾言。這是第二個改革,它的意義一樣重要,因為男人和女人的關係對於任何一個社會來說都很重要。對俄羅斯來說這也是一種革命。”事實上,雖然男女平等被寫在了法律條文裡,但在日常生活中,俄羅斯的大男子主義仍然盛行:大多數的女人們和她們的丈夫一樣辛苦工作,但在工作之外,她們還被當作免費勞動力為家庭和丈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