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修不由得精神大震,哪怕這象蝨的級別高於元雪蝶,但元雪蝶有這神光在手,又怕它何來?
就見元雪蝶好似天神臨凡一般,手中再抹一訣,青珠在空中嗡嗡轉動,忽的又轉出一道青光來,向象蝨身上一掃。
象蝨剛剛吃了大虧,怎不知這青光的厲害,龐大的身軀退的倒也極快,剎那間就退後數百丈了。
奈何那青光來的更快,仍是掃到象蝨的利爪上。
就聽得“嗤嗤”聲響不絕,象蝨的三隻利爪再告煙消雲散,這樣一來,象蝨八足中失了四足,傷了一足,已然是元氣大傷了。諸修無不歡聲情雷動,知道此蟲再無作為了。
元雪蝶走到白鶴身邊,點頭道:“做得好。”心神動處,白鶴已被她收到袖中。想來白鶴得元雪蝶一讚,縱然身受重傷,也應無憾了。
元雪蝶持定玉瓶大步向前,那青珠懸在玉瓶上空,仍在轉動不休,而每轉一圈,青珠就顯得明亮一些,但若是青光祭出後,那青珠就會黯淡無光了。
被這青珠威能所懾,象蝨只能急急後退。但元雪蝶並無趁勢追出,而是緩緩向前,似乎仍有忌憚。
原承天看的明白,那青珠上的青毫神光凝聚不易,每次用出神光,元雪蝶的面色就會憔悴上一分,看來施出這青毫神光來,元雪蝶的消耗著實不小。
目前這隻象蝨雖仍有傷人之能,但此蟲心中已生怯意,應該不敢向前,但前方仍有一隻象蝨,元雪蝶不留餘力,又如何應付第二隻象蝨。
諸修緊緊跟在元雪蝶身後,個個興奮之極,在他們想來,只要滅了兩隻象蝨,開啟洞府深處的大門,自然是天材地寶盡有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諸多修士,就連原承天,也對這洞府中的所藏懷有幾分期許。雖然這份期許隨著象蝨的出現,有些減失,但隨著象蝨被青毫神光所傷,那份貪婪之心復又熊熊燃燒起來。
這時,一直在青龍塔中觀戰的魔晉南忍不住對玄焰道:“玄焰,這洞府裡的氣氛好不詭異。”
玄焰身為天地之靈,所感與魔晉南亦有幾分相同,他點頭道:“的確是略有不同,你瞧我家主人,也好像陷進了某種狂熱之中了,這情景可大大不妙。”
魔晉南道:“主人向來持心極正,不該被外物所迷才是,今日怎會如此?至於其他修士,那不提也罷。”
玄焰嘿嘿笑道:“這其中的道理,本老人家略知一二,至於你,則因天生愚魯,便是和你說了也是白費口舌。”
魔晉南怒道:“你敢小瞧我!”
玄焰搖頭晃腦道:“不是我玄焰小瞧你,是你本就是本老人家的後輩?我問你,你在這洞府之中,可是覺得好不快意?”
魔晉南叫道:“你是天地之靈,我難道不是天下殺氣所凝,怎的就比你小了?是了,在這洞府之中,我的確心中寧靜異常。”
這魔晉南的性子直快,有問必答,不像玄焰那般老奸巨滑,若論鬥口,自然萬萬不是玄焰的對手了。
玄焰道:“這就是了,在我看來,這洞府之中的混沌氣息中殺氣充盈,那是萬物與生俱來的一股殺氣,與你同源。這也就罷了,更有一樁玄奧,只怕主人此刻也沒想明白呢。”說到這裡,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他自跟隨了原承天以來,雖是對原承死心塌地,但因天性好強,時時都盼著能勝過主人一回。今日總算被他瞧出一絲機會來,又怎不得意。
魔晉南想了又想,也不明玄焰所指,這魔刀倒也坦誠,點頭道:“我果然是比你笨了些,這裡殺氣濃重,與我同源,我自然是感到歡喜,可除此之外,應該是另有原因才是。這個原因,我可著實想不出來了。”
玄焰哈哈笑道:“魔晉南,這便是你強過獵風之處,不知為不知,為大善也。本老人家也不欺你,實對你說吧,那天地之間,雖有殺氣存在,可創世大修又怎能讓殺氣獨存,因此在創世之初,就將浩然正氣遍佈諸界,就連魔界亦是如此。是以那魔界之士雖然好戰好殺,可亦有那心懷魔界蒼生,一心為魔界生靈著想的大修存在。”
魔晉南默默點頭,她知道玄焰所指,就是魔界歷代魁神了,魔界魁神雖為凡界修士以及仙庭神執不容,可在魔界諸靈眼中,那就是信仰般的存在。而歷代魁神,也無不將替魔界諸生的前途放在心中,一心只想衝上仙庭,為魔界諸靈討個公道。這樣的公心,原來是托賴了天地間的浩然正氣。
她想了又想,才緩緩道:“這混沌界域未曾受創世大修神力惠及,因此這浩然正氣定是不復存在了。”
玄焰拍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