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你。”玉清塵淡淡說完,輕笑道:“回白玉小樓歇息一會兒吧。”
葉初落點頭一笑,也不說話,只是身子向白玉小樓的方向緩步走去。有些話,是不能在外面前的,隔牆有耳,更何況,這外面連牆都沒有,回白玉小樓倒要好好合計合計。
白玉小樓內,玉清靈目光遊離地望著窗外月色溶溶,神思恍惚間,哥哥與東方耀、葉初落等人進得門來。
一見玉清靈如此神態,葉初落心中也猜得到了大概,不動聲色地坐到玉清靈身旁,自桌上取了一隻杯子,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這才轉眼看向玉清靈:“靈兒姐姐,以為妹妹今日,哪裡,做得不對麼?”雙目微闔,狹長的睫毛蒲扇一般忽閃著,透著無辜與睿智。
“落兒妹妹,我只是覺得三皇子,有些可憐。”玉清靈低低說完,輕嘆一聲。
“靈兒姐姐,若是,我告訴你,三皇子知道,害死他父皇的不是北辰秋,你信也不信?”葉初落雙目如炬,聲音低沉。
玉清靈聽聞這話,詫異地看著葉初落:“落兒妹妹,你說什麼?!”
葉初落眼眸微轉,流光隱隱:“他知道,不是北辰秋。”語氣不容質疑。
“落兒,若是真得如你所說,那鄭紀元為什麼還要和北辰弟弟糾纏不清?”東方耀心頭大動,一臉疑惑看著葉初落。
“三皇子,亦不是池中之物。”葉初落淡然酌了一口茶,玉面含笑。天下大亂,也該是鄭紀元想看到的吧?之所以沒有將矛頭指向自己,一是,自己做事確實滴水未漏,鄭紀元沒有懷疑自己的證據;二是,自己目前的實力,他也惹不起。是以,他選擇了北辰家,星輝國國力雖強,但射殺了一國之主,卻是不爭的事實,若不給雲翳國一個交代,只怕也會引起其餘諸國的不滿,加之雲翳國國主新喪,哀兵必勝,雲翳國雖小,與星輝國這場仗,卻不見得會輸!
見葉初落說得肯定,玉清塵徹底呆住了,鄭紀元真得會為爭霸天下,犧牲了自己的父親?!親生的父親……
“落兒既是猜到了這些,料定鄭紀元會向星輝國開戰,為何還要留在雲翳國?”東方耀劍眉微擰,濃濃不解。
“之前,我沒有想通這一點。”葉初落淺淺一笑,“現在想通了,卻更不能走了。”
“為何?”玉清塵扭頭看著葉初落。
“兩國即將開展,我們若是在這個節骨眼走了,鄭紀元會如何想?”葉初落不答反問。
“他會認為,我們想趁虛而入或者做賊心虛。”東方耀苦笑一聲。
眼望白玉樓外,那裡,不知何時,一隊隊的侍衛已是慢慢逡巡而來。
“果然,如你所料。”玉清靈低聲一嘆,清冷一笑:“天下,真得如此重要,為了它,連親人,都可以犧牲?”語氣之中有著微微地悲哀。
“對鄭紀元來說,或許重要。對我來說,卻也不過只是自保的手段而已。”葉初落淡淡說著話,眼神之中一抹悲色慢慢浮起,她何嘗有意於天下,只是,她不想成了別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可能寰宇太平,亂,只是早與晚的事。亂世,難免就會有弱肉強食,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她不想成為那個弱者,她也從來不是,那個弱者!
“既是明白鄭紀元的野心,我們此刻留在這裡,豈不是危險?”玉清塵唇角微微一揚,緩緩問道。
“他還不敢動我們。”葉初落自信地眯起眼睛。
“哦?”東方耀面帶玩味。
“我們幾人,哪一個背後沒有一方勢力,他得罪了哪一個,都不可能會再無所顧忌地和星輝國開展,在沒有打贏星輝國的戰爭之前,他是不會找我們的麻煩的。”葉初落長長吁了口氣,疲憊的閉上眼睛。
“若是累了,就進屋歇歇。”玉清塵見葉初落一臉憔悴,心頭又是一陣心疼,輕聲開口,轉移話題。
“只怕歇不了。”葉初落雙眼慢慢睜開,目光如電看向樓外:“既是來了,何不進來!”
屋門吱呀一下,一襲黃衫的小丫鬟,滿面驚慌地進得門來。
“是你?”葉初落目中玩味之意愈濃。
“樓主恕罪!”黃衫丫鬟慌慌張張掩上門後,跪倒在地。
“你,何罪之有?”葉初落輕笑一聲,垂眸道:“起來說話。”
那小丫鬟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道:“樓主,屬下隨伏虎堂主來此多日,對雲翳國的三皇子也有一些瞭解,這三皇子絕非池中之物,屬下擔心樓主安危,特來看望……望樓主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