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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酒至酣處,他見英王喜形於色,趁機道:“大王,甘化生已下入大牢,臣請……”

話猶未完,英無敵不耐煩地:“提他做甚,掃朕興致,要殺要留你看著辦!”

蕭寒應諾。

因花月倩相陪,英無敵結束宴席較早,蕭寒得以早早脫身。外面雨絲猶密,深覺寒意浸襲,他踏著雨水匆匆趕回府中。開了院門,聽得院內靜悄悄的,只有雨打花葉的“沙沙”聲,給人神秘縹緲的感覺。輕輕推開房門,鐵強迎過來,蕭寒解了蓑笠,他接過去掛起。蕭寒輕聲問:“夫人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就是哭了半天,大概現在睡了。”

蕭寒點頭,進了臥房,見甘雪甜和衣沉睡,被子已從肩膀上滑落至腰部,他輕輕為她蓋好被子,見她翹卷的長睫毛上尚有未乾的淚痕,便默然坐她旁邊一瞬,起身出去燙腳。

清晨,甘雪甜醒來的時候,蕭寒正坐在床邊,凝然不動。她坐起身,問:“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你就睡了。”

兩人都不提昨日之事,甘雪甜洗臉後坐在梳妝檯前,懶懶地看著鏡中,蕭寒的臉現在裡面,溫和地說:“我來給你梳妝吧。”

甘雪甜點頭。蕭寒拿過梳子,細心地將她的長髮梳理順滑,在她指點下為她挽起墮馬髻,選支金絲盤花步搖,輕輕插上,再為她編起左耳前那條精緻的小辮兒,把水晶花墜繞在上面。他執黛為她描畫蛾眉,將雲母梅花花鈿貼在眉間。對著鏡子把她細細端詳一番,問:“這樣可好了?”

甘雪甜從鏡中看著他:“好了。”她盯著他的眼睛,“今天為什麼要學著給我梳妝呢?”

蕭寒撫著她的雙肩,嘆道:“我見過小時候,師叔為你梳頭。”

甘雪甜垂下眼去,語氣略帶唏噓:“沒事提他做什麼呀?”

“師叔已經被下入大牢了。”蕭寒話猶未落,即感覺甘雪甜雙肩猛然一抖,他慌忙用力握住,安慰道,“大王允許他解甲歸田。”

“我想去看看他。”

“我知道你想去,我陪你去吧。”

“好的。”

甘雪甜說著站起身,動作顯出疲倦的樣子。蕭寒心裡明白,一向心境平坦的她,剛遇到父夫反目、師父被殺,心內肯定鬱郁。

夫妻穿戴整齊,走到門邊,見雨已停,但天仍陰沉,更覺悶抑。甘雪甜抬步欲跨出門檻,頭上步搖曳曳,蕭寒輕呼一聲:“老婆!”

她停住腳,回頭看他:“怎麼了?”

他哽咽一下:“讓我再抱抱你吧。”

這一句,使甘雪甜驀覺悽愴,眼中盈滿淚水,蕭寒眼裡亦閃出微微淚光,夫妻擁抱一時,都默然無語。

甘化生在大牢裡憂憤交加,坐立不安。見到來看望自己的女兒女婿,更是憤怒不堪,一別臉道:“純兒,你若來看我,就別帶這個奸佞!”

甘雪甜氣道:“明明是大王下旨抓你,你怎麼總是怪罪我夫君啊?”

甘化生:“你怎麼到現在還這麼笨?這是蕭寒設的圈套,來害你師父與我!”

甘雪甜蛾眉一聳道:“你和師父都是這樣,明明是大王的錯誤,每次都要強加在我夫君的身上!”

甘化生:“閉嘴!我如今被他害得眼睜睜看見英氏無望,生不如死,你還如此護他!”他咬牙切齒地道,“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爹,就離開他,回我的甘家莊去。”

“你怎麼這樣呀?你回去別管政事就是了,幹什麼非得和自己過不去呀!”

“你能原諒他嗎?他設計害死了你的師父,你心裡已經在怨他了,還是別騙自己了,純兒,我是你爹,我不瞭解你嗎?心存介蒂,你們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

“師父從小對蕭寒怎麼虐待,我看見過,可他那麼疼愛大王,所以說殺師父,是大王的錯!”

甘化生雙目氣得血紅,鬚眉抖動:“你離開他!”他咬著牙,“你們如果在一起,生男代代為奴,生女代代為娼。”

“夠了!”甘雪甜生氣地大喊道,“你是不是人哪?有你這樣的父親嗎?”

“純兒,你聽好,如果你要跟他在一起,”甘化生一字一頓地,“就從爹的屍體上踏過去。”

甘雪甜大吃一驚,尚未來得及開口,卻見甘化生騰空而起,“砰”地將前額撞到牢牆上,鮮血四濺,她頭腦剎那空白,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不!”

尖利的聲音迴盪在牢房裡,眼前已是一片模糊,耳邊聽到父親重重的落地聲和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