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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曹吉祥,皇上在問你話,便是給了你一個申訴辨別的機會,你可知道,你犯得滔天罪行,是可以直接跳過所有審訊步驟,直接誅九族。。。。。。”

九族的範圍及其廣泛,上至父母親族,下至府中奴婢,便是來往密切的門客密友,也幾乎沒人可以逃脫。

曹吉祥不經意地抖了一下,朱祁鎮慧目如炬,將他這一小小的情緒波動都看在眼裡,放緩了語氣,安撫道,“曹吉祥,你忠心跟隨十幾載,朕相信你一定是事出有因。你將你的顧慮都說出來,朕保證,在大明律允許的範圍內,一定給你所有的恩赦。”

曹吉祥抬起頭,目光掃過了周圍站立的錦衣衛,最終目光定在朱祁鎮身上。

“皇上從前向來是用東廠的實力牽制錦衣衛,到了今天,也總算是掉了個過兒。想我們東廠和錦衣衛,明爭暗鬥數十年,其實說穿了,也不過是您手裡的兩顆相互制衡的棋子罷了......”

“大膽,你竟敢對皇上出言不遜......”

曹吉祥沒有理會旁邊開腔的錦衣衛,朝朱祁鎮重重磕了個頭,

“皇上,奴才自知死罪,不敢為自己辯解告饒。只是請皇上念在奴才忠心跟隨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皇上聽奴才一言......”

朱祁鎮揮了揮手,周圍錦衣衛無聲地退下。

“曹吉祥,其實朕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跟隨他們造反?你手中已經握了京畿佈防所有的勢力,縱使你扶植新皇登基,怕也不會再得到更大的利益,還要面對有可能發生的‘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你是個聰明人,怎麼會算不過來這筆賬......”

曹吉祥無力地笑了笑,“皇上過譽了。奴才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朱祁鎮抬起眼,上下打量了曹吉祥一番,方緩緩開口,“你可是為了那個名叫佳柳的樂伎?”

剛剛還波瀾不驚的曹吉祥,面上劃過一片震驚之色,瞠目結舌地看著朱祁鎮。

“你不要吃驚。在制服你們的同時,朕便派人去逮捕了汪國公,在他的府邸中搜出了他寫完的奏摺。其中有關於你,還有石亨和徐有貞的不少私密資訊,”說著,朱祁鎮突然冷笑,“不過他這些奏摺倒是都沒寫時辰和落款,想必,若是你們這次成功,他便呈給新皇,若是敗了,便呈給朕。不過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跑不掉被莫名其妙滅口的命運吧......”

是啊,若是新皇登基,汪國公栽給他的罪名便是對太后不敬;若是宮變失敗,朱祁鎮在氣頭上,更是不會細細查探汪國公所報是否屬實。無論成與不成,他們三人,都是逃不了身首異處的命運了。

“呵呵,果然啊,汪國公老謀深算,我等真的不是他的對手。”曹吉祥自嘲道,“不過皇上,你可知,為何這次我們會輕易受了他的鼓動?” 這也正是朱祁鎮想不通的地方。

曹吉祥挪了挪身子,換了一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說道,“奴才不知石亨和徐有貞握在汪瑛手中的把柄是什麼。皇上猜得不錯,奴才此次,卻是為了佳柳。佳柳曾是樂伎不假,但在皇后仙逝前,奴才已經幫他脫籍,並安置在府中做丫鬟。此次皇后新喪,她也確實不應該在被遣送的伶人之列......”

朱祁鎮不解,“這種小事,若是有人查問,你來告訴朕一聲便了了,你又何必......”

“皇上,”曹吉祥打斷了朱祁鎮的話,“奴才是將死之人,有幾句肺腑之言,也想說給皇上聽。若是以前的您,縱使佳柳真的是樂伎之流,奴才也相信,只要奴才跟您陳情,您也定不會強人所難。只是......這些年,您,你跟以前,著實是不大一樣了......汪國公只不過是告訴您,太子在三天禁食禮的時候,偷偷給個宗親送了些吃食,您便對他起了疑心。後來......”

“後來又出了東宮的事,便更讓你們覺得朕是個涼薄的人,連親生兒子都不肯放過?那你們可知道,太子真的是對皇后不敬......”

曹吉祥無力地搖了搖頭,“為尊者,哪個都有疑心,不要說是皇上,便是朝中那些一品二品大員,對於府上門客等人,也是時時猜忌提防,這本無事。只是皇上,東宮演樂之事,本就是汪瑛一手策劃,栽贓陷害太子,而您,只要是稍一調查,便能察覺其中的關竅,只可惜......”

朱祁鎮沉默不語。

是啊,猜忌之心本就是傷人的猛虎,更何況是不經查實的胡亂猜忌。平心而論,關於東宮的騷亂,朱祁鎮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他也內心裡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