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依娃小姐?”
“一月份插班進來的同學,她剛從美國回來不很久。這女孩子也真有趣,一進校門,看見我,就說要做我的女朋友。”
“在美國居留的女孩子都比較熱情。”
“你怎會知道?”
“看少爺的雜誌。”
“美國的年輕人是比較熱情大膽。”生伯回來了,他樣子怪怪的,苦著口面。若望問:“生伯,誰的電話?”
“高伯的!”
“你們不會吵架吧?”若望笑笑。
“誰跟他吵。自從老爺加入政界,他也擺起款來了,大家都是府中管事,平等的,有什麼了不起。哼!我連話也不跟他多說。”生伯不屑地:“剛才他說:老爺除夕要開會,不能陪少爺吃飯,年初一時間照舊!”
“除夕還要開會?”若望叫起來,臉色都變了,他真是好失望:“我跟誰吃團年飯?”
“老爺,他,唉……”生伯也很同情主人。
“我去哪兒?團年夜買個飯盒?”
“這個少爺倒不用擔心,我吩咐廚房,做幾樣好兆頭又美味可口的中國菜給少爺吃。”生伯說。
“但是我已經宣佈除夕放假,有些人還準備回家團敘。”若望又沒有了笑容。
“只不過三兩個要回家,侍候少爺,還怕沒有人?”
“你們安排好搞大食會。”
田瑛連忙說:“可以取消。”
“不要為我取消,我寧願一個人開車到外面去。”
“不取消也可以,把時間壓後,等侍候完少爺還不遲,是不是?生伯。”
“不遲。我們吃火鍋,趁夜越好。少爺,你不必為這事情煩心,我們每個人都願意侍候你的。”
其實,田瑛本來想請若望一起參加大食會,因為他捐出了五百元。可是,若望雖然是個沒架子的主人,但也不太隨便,田瑛便把話收回了。
除夕那晚,滿桌是菜,生伯和田瑛侍候在身邊。
若望對著滿桌食物,吃了只蝦,便放下碗筷。
“少爺,味道不好麼?試試這糯米鴨。”田瑛侍候慣了他。
若望伸手一擋:“現在吃的是團年飯,顧名思議是團聚,但桌上只有我一個孤影,與誰團敘?”
“少爺,飯,總要吃,不管它是什麼節日。”
“你們不用理我,去開大食會吧!”
“大食會在十時,現在才七點多,早著。我現在也沒事做。”
“到十點鐘肚子已經餓扁了。田瑛,你來陪我吃團年飯,生伯,你也來。”
“我在高家工作幾十年,實在不習慣和主人一起吃飯。和少爺吃飯,我一定吃不飽。”生伯笑著:“田瑛就適合,亞瑛侍候慣了少爺:一衣一著一吃,唸書……都在一起。況且,亞瑛根本不是來做下人,有學問,年紀又和少爺差不多。亞瑛,你陪少爺。”
“不,那太過份了,我不敢!”
“有個人陪,才有團年氣氛,一個人吃,我實在沒有胃口,邊說邊吃最好,但你站著,我常要抬頭和你說話,多不方便?”若望看見田瑛在生伯身後,便板起了臉:“這是命令,你聽不聽?”
“命令呀!”生伯推她:“快聽命。”
田瑛只好乖乖地坐下了。
今天是年初七,人日,眾人生日。
田瑛侍候若望穿衣:白米色襯衣,深紫紅像天鵝絨一樣柔軟光澤的圓領手織冷衫——每個圖案花中有個紫毛冷小球,米白燈蕊絨褲,紫色獐皮短靴。
若望照著鏡子,撫著冷衫:“新的,我從未見過,你託人買的嗎?好有眼光。”
“不是買的,不用付錢的。”田瑛望著自己的作品,感到很滿足。
“開玩笑,這種名貴毛衣不用付錢。聖誕老人送的?不,聖誕節早就過了。”若望轉個圈:“很合身,亞瑛,你出去過嗎?”
“不,沒你批准我怎敢出大門半步,毛冷託了好幾個人才買到合適的。我要求太嚴格,這種顏色、這種毛冷不多,我想過買白色,但你面板白,穿深紫色更好看。”
“你買毛冷幹什麼?”
“織冷衫呀!”
“這漂亮毛衣,”若望指住自己又指住田瑛:“是你自己編織的?”
“全都由我一針一針地織,也請教過四姐,款式在雜誌上選的。本來我是準備織好了,送給少爺過新年,誰知自己手腳慢,現在變成人日的生日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