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就是一隻被按在釘板上的兔子,無助而絕望,只能仍由眼前這個男人宰割。
看著她這般楚楚之狀,石韋不禁搖頭一嘆。
他自知不是柳下惠,也承認自己喜好風流,但這並不代表他喜歡強人所難,用自己的權勢趁人之危。
眼看著陸玉竹似乎極不情願,石韋便剋制住內心的慾火,將自己的衣衫脫下,動作溫柔的遮住了她的身體。
原本窘羞緊張的陸玉竹,對石韋這出人意料的舉動,自然是頗為吃驚。
當她剛剛想睜開眼時,卻驚覺自己已被石韋抱起,向著內中的臥房而去。
陸玉竹又是一驚,以為石韋還是要享用她的身子。
正自惶恐不安時,卻不想石韋將她放在床上後,並沒有所動作,而是淡淡道:“你且在被子裡暖和一會吧,小心受了涼,我去叫婢女給你拿幾件衣服。”
陸玉竹愈加的困惑,不禁出聲問了一聲:“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石韋怎能聽不懂,卻又故意佯作不解。
陸玉竹咬著嘴唇道:“為什麼你不佔有我的身……”
她終覺難以啟齒,那“身體”二字始終說不出口。
石韋這才假裝聽明白,便道:“石某作事,全憑自己意志,並非是你們送上門來的東西,我就非收不可。”
陸玉竹神色一怔,那般神情愈加的不解,困惑之中,竟似又有幾分失落。
於是她輕嘆一聲,幽幽道:“莫非你是嫌棄我不成?”
先前父親將自己那般不知羞恥的獻上,陸玉竹一個姑娘家,自然覺得羞愧難當。
但此時眼見石韋竟不“笑納”,作為一個對自己容貌身材頗為自信的女子,她潛意識中自又感到些許失落。
眼下的她,還只道石韋對她這姿容瞧不上眼,否則,自己都已經一絲不遮的躺在那裡,他如何還能無動於衷呢。
她言語中的那份失落,豈能逃過石韋的洞察。
他旋即體會到了陸玉竹的心思,心中不覺暗笑。
當下石韋便又走了回來,笑道:“陸小姐相貌出眾,是難得的美人,換作是任何男人,美玉在前,又怎會嫌棄。”
陸玉竹失落的這才稍稍緩和,卻又低眉疑道:“那你為何卻對我……”
接下來的話,她還是不好意思出口。
話說到這裡,石韋也就不再隱諱,便坦然道:“我石韋自問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色中惡鬼,我知道陸小姐你是被逼無奈才獻身於我,這種下作的手段得來的身子,石某還真不屑一顧呢。”
石韋的這番話,著實給了陸玉竹極大的震撼。
此時她似乎也忘了羞怯之心,不禁抬起頭來重新審視床前那俏郎的男子。
這個曾經的鄉野郎中,這個讓自己幾度蒙羞的男子,而今,她對他的那種怨與恨煙銷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深深的敬慕。
“沒想到石上使是這般君子,我卻做出這等不知羞恥之事,實在是讓石上使看輕了。”陸玉竹慚愧道。
石韋卻擺了擺手,大度道:“陸小姐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也是被你爹所逼,迫不得已而已。你肯為陸家犧牲這麼大,實在難能可貴,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佩服你。”
石韋這話倒是不假。
雖說宋初的女人並不保守,但於貞節之名還是有所看重的。
似陸玉竹這般曾經的千金小姐,肯放下尊嚴,獻身於自己這個曾經低微的小郎中,換作是別家女子,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聽過石韋這番寬慰之詞,陸玉竹窘羞的情緒已平伏許多,卻平添了更多對石韋的敬意與感激。
只是,她方才放寬下心來,愁緒卻轉眼又上心頭。
“可是,爹爹他這般做的用意,石上使怕也知道,而今你我沒有……沒有那個,爹爹那邊,不知石上使……”
陸玉竹是害怕石韋沒有享用她的身子,因此便也會無視陸玄明的獻媚討好。
石韋卻嘿嘿一笑:“陸小姐的曼妙身姿,石某也欣賞過了,至於令尊的那點心意,石某算是領了。”
石韋出使南唐的目的,就是趁機收買南唐官員,以為將來大軍南伐做準備。
那陸玄明雖然是獻媚無恥之徒,但終究也是眾多“帶路黨”的一員,為了向那些試圖歸順的南唐官吏展示誠意,陸玄明即使不獻上女兒,石韋也照樣會向他示以收納之心。
聽得石韋這般番承諾,陸玉竹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