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板都沒長紮實便要擔這千鈞的重擔,也著實難為他了。
“陳四柱,還不快給太子爺傳膳,你這差是怎麼當的,餓壞了太子爺,看皇上皇后娘娘回來不活剝了你的皮。”趙天朗一聲輕斥,立刻有個太監如釋重負的站出來,滿臉笑意的向趙天朗行禮道:“是,奴才這就給太子爺傳膳。”
趙天朗攬著趙允昭的肩膀,將他送回主位,然後和慶親王爺一起給太子爺正式見禮,趙允昭受了國禮,然後向慶親王父子二人行家禮,慶親王爺儘量放柔聲音說道:“太子爺不必擔心,臣已經調兵於暗處秘守皇城,臣敢以上項上人頭擔保皇宮萬無一失。”
趙允昭在座上欠身道:“有勞叔公,有叔公,王叔和小堂叔,允昭心裡踏實多了。”
慶親王爺見趙天朗一來,趙允昭整個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心中不由暗自稱奇,他哪裡知道趙允昭打小兒跟著趙天朗,見堂叔比見他父皇的時間多的多,而且趙天朗下趙允昭私下裡相處的時候,是從來不把趙允昭看做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只把他當成自己的小侄子,叔侄二人私底下的淘氣可是沒邊兒了,可以說趙允昭生命裡所有的快樂都來自於趙天朗,看到趙天朗,趙允昭的心才真正的踏實下來。
不多時,御膳傳上,趙允昭因為心裡踏實了,這才有了胃口,雖然不失優雅,可吃飯的速度明顯從平日快了許多,這小子這會兒才發覺自己餓慘了。
吃飽了飯有了力氣,趙允昭的眼睛都分外的明亮,只問道:“叔公,寧王府現在有何異動?”
慶親王手捋銀鬚淡定的說道:“寧王府內正在調集人馬,若臣估計的不錯,最遲於今日凌晨便會進攻皇宮。”
趙允昭小臉上並沒有顯出很驚訝的神色,他也沒有去問為何不先一步將寧王府諸人一網打盡。趙允昭知道,若不讓寧王充分的暴露出來,這平亂便不夠師出有名,也就不好將寧王一黨一網打盡。
趙天朗看著趙允昭穩坐正中,小臉雖然緊繃著,卻沒有了他剛進門時的驚慌,不由暗暗點頭,心裡有著淡淡的驕傲,這孩子可是他帶出來的呢。
“叔公,父皇那邊可一定能萬無一失?”趙允昭眼中籠過一抹擔憂的問道。
慶親王爺笑道:“太子不用擔心,皇上那裡必會萬無一失,最遲明日夜間便能抵京,”嗯,我明白。“
與皇宮中放鬆些的太子爺相比,寧王府裡的寧王趙允傑便有些個困獸猶鬥的意思了。
江南和離宮兩處,起先都是每兩日傳來一封密報,可是這密報的內容卻讓他心中很是狐疑。江南傳來的秘報,全是說慶親王世子趙天朗整天陪著母親媳婦遊山玩水,除了見見他的岳父韓遠城之外,再沒見一個江南官員,完全是去玩兒的,壓根不是他們起先想的那樣,趙天朗此去江南,是要暗查他的黨羽。寧王想了想,依著趙天朗那寵媳婦寵上天的一慣作風來看,這倒也說的過去,焉知不是那個世子妃韓青瑤想出去玩,趙天朗便死乞白咧的向皇上討了旨意出京呢。
江南沒有異動倒也說的過去,畢竟趙天朗也沒正經辦過差,皇上壓根兒是把趙天朗朝著紈絝子弟的方向栽培的,至少在趙允傑看來是這樣,瞧皇上把趙天朗慣成什麼樣子呢,簡直離譜!可是離宮那裡不應該啊。太后離宮之前曾經讓郭信帶給他一封密信,信裡可是約定了太后在離宮動手擒下皇上皇后,他同時在京城動手,將監國的太子以及慶親王晉王等人一網打盡,這樣便可成就大事。太后每隔一日便會給他寫一封親筆信來勾通情況商議對策。
太后去離宮之後,起先果然每隔一日便有一封密信傳回,信中細細說了離宮的情形以及太后所取得的進展,一切發展的都是那麼的順利,寧王幾乎看到了自己身著龍袍高座於龍椅之上,俯視跪在他腳下的文武百官的情形。然後寧王沒能得意太久,進了十一月下旬,離宮的信突然斷了,連著五日沒有收到離宮的信,寧王心中極為不安,他不知道離宮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允傑向離宮派了三批探子,算著時間他們早就該回來了,就算是人回不來,也必會將密信傳回,可是讓趙允傑極度失望的是,那三批探子如泥牛入海,竟然再沒有一絲訊息。
等到十二月初,趙允傑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太后那邊必是出了問題。趙允傑假裝沒事人似的去皇宮兜了一圈兒,好打探打探訊息。
“臣趙允傑見過太子殿下。”寧王向趙允昭行禮,臉上的笑容無比的親近,看趙允昭的眼神也透著看自家親弟弟般的疼愛。
趙允昭卻眉頭微皺抬手道:“堂兄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