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我仔細想了想,也對,我從沒有想過他那麼瘦弱的身軀居然有如此大的爆發力。那天他喊出那句話,振聾發聵。我頓時便覺得眼冒金星,渠莒說,就是在那時,我的頭微微點了一下,就是這一下,牛村的人一口咬定我同意收下這個徒弟了,於是簇擁著全羅榮跪在地上當場就給我磕了三個響頭。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全羅榮的師傅。於是粉黛也就有多住進來一個人。
其實,全羅榮也並不十分像猴。
那天,我終於忍受不了他頂著滿臉的毛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於是午飯的時候我偷偷在他的湯裡夾了一劑藥讓他昏睡了半個時辰,就是這半個時辰,我擼胳膊挽袖子操起了那把殺豬刀……
當天下午,據三牛說,他蹲在他家茅坑上都聽到了全羅榮發出的慘叫聲。
也是,當時我在他的身邊被吼得生生見了漫天的星星。但是後來,全羅榮卻愛極了這個髮型。
全羅榮在牛莊八年了,上姑娘家提了十七次親,卻都被婉拒了,可是自從剪了這個頭髮,賽西施來粉黛的次數卻明顯增加了。
我滿臉得意的用胳膊肘撞了撞趴在我身邊的渠莒。
“誒,你說我要是不當郎中也可以給人理髮了。”
渠莒笑得嫵媚。但是我卻瞥見他偷著用手捂住了腦袋……他很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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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二章(2) 。。。
這日,我酒足飯飽的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一邊瞧著我那可愛的徒弟收拾桌上的碗筷,一邊叼著狗尾草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
“真是沒羞臊。”突然一個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來,我懶洋洋的轉過頭便瞧見出卦的渠莒已經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那襲白衣穿的叫一個仙風道骨。
“嘿嘿,明日寒食,吃不上什麼好吃的,自然今天要吃個夠啦。”
渠莒把身上背的卦箱放在屋簷下,抬起頭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不是說要替李村的陳二爺出卦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路上遇見了陳家的夥計,說陳二爺霧柳鎮上的的十四姨太要生孩子,所以跑去霧柳鎮了,等他回來再卜卦。”
我哦了一聲不再言語。渠莒望了望院子裡的草棚微微皺了皺眉。我瑟縮著縮了縮脖子。
院子裡的草棚是渠莒搭的,他說如此一來颳風下雨我便不用急著把草藥運回屋裡了,挪到草棚下又方便又快捷。而昨日,在渠莒出卦,小全問診的情況下,我因一時找不到木材生火,生生扯了棚子上的一塊木頭。如今,那個棚子塌了半邊,中間裂開一個口子,宛如一個受傷的病人無辜的望著我們兩個。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這個啊,昨日颳了好大的風……”
渠莒眯著眼睛盯著我,他抱起雙肩靠在柱子上等著我接下來的胡編亂造。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家老頭,恐怕便是渠莒最瞭解我了,我這樣拙劣的謊言他想來一眼便洞穿了。
“額……風大,你們不在,我又冷又餓的……可是,恰好家裡沒有木材了……”
“所以你就拆了草棚生火了?”渠莒嘴角扯起一抹笑,很是嫵媚,但卻瞧得我心驚膽戰。恰巧這
時,二柱媳婦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宓兒啊,我家小寶發熱了,我來給他抓幾貼藥。”
“哦,好好好……”我一個鯉魚打挺從藤椅上翻起身來,也來不及把鞋穿的妥帖便拉著二柱媳婦進了粉黛。二柱媳婦一愣,顯然是被我的熱情震住了!
想當年我初來牛莊的時候,小寶還在他孃親的肚子裡,那時二柱媳婦還頂著鍋蓋大的肚子來參加了粉黛的落成儀式,現如今,小寶不但從他孃親的肚子裡蹦了出來,而且依依呀呀的已經學會了喚爹孃。
我朝著二柱媳婦微微一笑從櫃子裡扯出了一些金銀花,連翹和板藍根。
“回去煎上兩個時辰,趁熱給小寶喝下去,蒙著被子捂出一身的汗也就好了。”
二柱媳婦接過藥滿嘴的感謝。“這可真是不好意思的,每次都是白拿你的藥……”
牛莊的人很淳樸,他們每次白拿了我的藥都會覺得萬分感激和愧疚,但是,我一直想告訴他們,其實這真的沒什麼,他們白拿我的藥和我白吃白喝他們家的是一樣的……
二柱媳婦走的時候,我聽到院子裡渠莒和她告別,一會兒便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我略略思考了一下,躡手躡腳的踮著腳到了窗邊。
院子裡,渠莒挽起他白色繡著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