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跑到望鄉亭找婆婆聊天。沒坐多久,我一抬頭竟看到了那一襲白衣的鐘吾藜竟踏上了奈何橋!
“婆婆!”
經我一喊,婆婆抬起她老態龍鍾的臉。看到鍾吾藜的一瞬竟是笑了起來。
蓬萊山,仙氣繚繞。冥王兜兜轉轉總算是找到了天籟老人的宮殿。唸了一個騰雲決飛身上了那株菩提樹。殿內各方散仙早已雲集,冥王打了個哈哈,因為遲到自罰了三杯這才落了座。這時才發現,右手邊竟坐著已是多年不曾出府的渠莒。
想到奈何橋頭徘徊了三百年的女子,冥王抖了抖嘴唇,好奇心作祟,他倒是想套出一點實情。剛要開口,卻瞧見掌管生死簿的判官匆匆忙忙的奔進了殿內。
那判官匆忙的在冥王身前站定,冷聲稟報道:“啟稟陛下,奈何橋頭徘徊了三百年的那個鍾吾藜今日肉體耗盡要進輪迴之道了,三皇子請示殿下是不是要問問渠莒上仙,畢竟――”
話還沒有說完,那判官只覺手腕一緊,抬起頭便對上一副猩紅的眸子。
“你說誰?”
那判官被弄得張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只得無辜的望向坐在一旁的冥王。冥王抖了抖衣襟站起身來平視著狂亂的渠莒。
“上神,三百年前不是你把那女子封進了崑崙鏡麼?怎麼?”
渠莒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喃喃道:“你是說,她這三百年一直在黃泉鬼界?”
冥王不明所以,點了點頭。然後便覺一陣風颳過,眼前還哪有渠莒的影子?
殿內此時靜極了。直到一直淡漠不語的姑射仙子開了口。
“不過是盜走了我的伏羲琴,他竟把一個凡人困在黃泉三百年,看不出來,渠莒竟是如此絕情的人。”
殿內的散仙們頓時恍然大悟。三百年前,渠莒開啟崑崙鏡的事在仙界影響甚大,幾乎是鬧得人盡皆知,但是這各中原因倒是沒人知道的,今日姑射仙子的一席話倒是解開了大家的疑竇。原來,那小女子竟盜走了姑射仙子的伏羲琴!
殿角,白懷仙子淡淡一笑,為自己斟了一杯瓊漿,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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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黃泉三百年,每日風沙割開皮肉,吹乾鮮血,痛不欲生。但是,我始終有著一個信念,渠莒他會來的,他會乘著祥雲帶我離開這個地方。但是我等了三百年,結果依舊蒼白的可怕。
我只是一個肉體凡胎,我過不得奈何橋,喝不得孟婆湯。我只是站在這岸,冷眼瞧著無數的魂魄過了橋,領了湯,安詳的進入輪迴之道。如今三百年已滿,我的肉體已經消散,我終於踏上了輪迴之路。
我只見過石橋這邊白色的曼陀羅花,從未見過石橋那邊血紅色的曼珠沙華。如今,我每邁一步,腳下白色的曼陀羅變幻成了紅色的曼珠沙華。三百年,我的白衣裳佈滿了黃沙,我抖了一抖,然後蹲□來,折了一枝紅色的彼岸戴在髮間。
石橋那頭,一個老態龍鍾的女人朝著我微微笑著。我知道那就是孟婆。
想了三百年,盼了三百年。渠莒,你終是將我的希望耗盡。
血池裡,厲鬼的哀號聲從耳邊飄過,河中腥臭的味道縈繞鼻間。我穩穩的自橋的上層走過,嘴角噙了一抹笑。奈何橋的傳說我聽過,善者居上,惡者居下,善惡相低者,居中。
此時,我多麼想見一見渠莒,我想讓他看看,我是從上層走過的,這足以說明,我沒有做壞事,這三百年是他一直誤解著我。可是,我終究是盼不來他的,回覆我的只有這漫天的黃沙。
走到那個女人面前,她朝著我點點頭,從冒著熱氣的鍋裡舀了一盅湯遞到了我的手上。我釋然一笑,舉杯欲飲。這時,女人的身後卻冒出了一個女孩子的頭。
“婆婆,別人都是猶猶豫豫的,她怎麼?”
女人繼續攪著湯水,也不回答,只是安詳的笑著。我也笑了。三百年的風沙煎熬,紅塵世事早已看得通透希澈。為今之願,只是忘了這苦楚的一生。轉世輪迴,或為仙,或為人,或為畜,只盼著來生不再遇見他。
“忘川水,白玉盞,此生難,彼生簡。喝了這杯忘川水,在望鄉亭看一眼故鄉,去三生石回憶三生,然後就去輪迴轉世吧。”女人蒼老著聲音說道。
我點點頭,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直接走到了轉輪臺前。望鄉亭?三生石?這些對於我都不再具有什麼意義,我只想著早入輪迴,早些把他遺忘。這時,那個女孩子突然大叫起來。
“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