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把我當女兒養麼?楚天越!”顏可可突然就很想跟他大吵一架,為他這些日子對自己細緻的關懷照顧,卻又無動於衷的止步。為他若即若離的態度和永遠看不明白的心意。
“如果你也愛我,哪怕只有一天時間,親耳聽到一次,也不罔顧老天給我們的第二次機會!”顏可可跪在沙發上,向那木訥站在一側的男人蹭了過去。伸手抓住他襯衫的衣襟,就好像那一天一樣,紐扣被劈里啪啦地拽掉。諷刺地滾落在桌角地毯上。
“可可,你”
“閉嘴!”
顏可可拉著他的衣領,手指不小心劃過他胸前的肌膚,冰涼的程度幾乎讓指尖都痛。
她猛地往後一拉,男人的身子聽話地陪她倒在寬大的沙發中央。
整個客廳裡除了時鐘的沙沙聲,就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他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呢,顏可可想。
四年多前的那天,是他唯一一次把自己突然按住,那樣曖昧的距離,旖旎的氣氛。他說出的話卻是無情冷漠的羞辱。
他甚至絲毫沒有顧及過自己當初那羸弱的身體,沉重的身子幾乎要把自己的骨骼壓碎。
而如今,他真的比以前輕了好多,饒是這樣瘦弱的身體卻還是抬手撐著沙發沿,好像生怕壓痛自己的樣子。
他眼裡的淡漠是真的,憐惜也是真的。
女孩的手慢慢遊走在襯衫的衣料上,突然掀起涼意的肌膚驟然顫抖。
“你怕我?”顏可可眯起眼睛,微微抬起下巴用極其怪異的俯視看著他,像極了挑釁和藐視。
他眼裡的猶豫和不安,就如當初自己映在他眼底的無措是一模一樣的。
“楚天越,你為什麼怕我呢?你不是早就愛上了那個真實的柯顏所擁有的最豐富的內心世界,最美麗的靈魂麼?
現在你不用去緬懷悼念,不用去自怨自艾。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怕了?楚天越,那些都是假的麼……你只是葉公好龍麼?”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位置,只是換了咄咄逼人的方式。顏可可的手扶在男人瘦削的臉頰上,他的輪廓依然稜角分明,他的體溫卻總是那麼冰。就像一條凸顯著花紋隱忍著毒液的蛇,永遠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想要我麼?”顏可可以為自己的笑容可以綻放地自信又優雅,帶著玩世不恭的挑釁和無所忌憚地宣誓。唇角一挑,卻不爭氣地滑下淚水。
她聽到了男人漸漸沉重起來的呼吸,也感受到了他最真實的身體回應可他分明就在躲閃,試圖撐起身來截住這無意卻有情的尷尬。卻被女孩一把摟住脖頸,主動吻了上去!
沒有迴避,也沒有回應。楚天越甚至沒有閉上眼睛,只是沉默著平視她那帶著眼淚腥鹹的失控。
顏可可基本不會任何技巧,任性的主動就好像一隻沿著玻璃器皿戰戰兢兢撞點的小蝌蚪。偶爾磕的很輕,偶爾又咬得很重。
男人的唇沒有血色也沒有溫度,只有一點淡淡的藥氣,卻軟得很不真實。
“不要娶林洛紫,好麼?”捧起男人的臉頰,顏可可分開自己的唇瓣,輕輕吐出一句祈求:“我怕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我也依然慶幸走下去的每一分鐘。
我沒有真正在乎過是誰害死了我,是障礙是復仇又能怎麼樣呢?我終於還是活下來了,活著走到你身邊……我們為什麼不能安安靜靜地相愛呢?”
“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楚天越按住女孩的雙手,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點到為止的力度,同樣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去哪裡?”
“我最後一次見到你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
顏可可哦了一聲,整了整身上的衣物坐起來。她衝著男人慢慢往樓上去的背影叫了一聲:“明天是大年夜了,我能去看看我爸爸媽媽麼?”
“他們已經在遠山別墅區了,明晚我們都會過去。”
“那你爸爸和大哥呢?”顏可可蹬蹬跑上去兩步,她沒有想到,早已淪為名義上孤兒的自己,還能有一個家人團聚的新年。
“我父親在半個多月前已經去世了,大哥在國外料理他的後事……”
“啊……”顏可可頓了頓,這才看到客廳的一角似乎也收拾出了一個香臺,掛了一張黑白的照片。
“抱歉……我……”
顏可可對楚則溪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了,除了訂婚宴和婚禮上那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