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意識鬆散了。
“怎麼只穿了一隻靴子?聽桂開剛才說的意思,你和江玉該是沒成事……”陸念稚痴長年歲,見過的世面也沒白長,垂眸晙巡著杜振熙難耐的小臉,指腹按上她的嘴角,輕柔抹去殘留血跡,皺眉失笑道,“你幼時體弱,禁不住筋骨打熬不曾習武。現下壓不住藥效無可厚非,不過……真有這麼難受?小七,你不是早該學過……避火圖了?”
以杜振熙的年紀,即便江氏管得嚴,也合該有桂開這個貼身小廝引導,學習避火圖之類的閨房之術,以備將來成親不至於手腳慌亂。
就算不曾碰過女子,也應知道如何自我舒緩。
大家少爺,如此方是正經常態。
怎麼遭人暗算不可描述的藥後,只知道抱著胸抱著腳,不知道當務之急該“抱”的,是別的地方?
終歸是不知事的孩子!
“以後可別再和我說什麼自己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陸念稚越發覺得好笑,也越發無奈,長指掠過擦乾淨的嘴角,落在杜振熙的鼻頭上輕輕一捏,想把小侄兒捏清醒點,“你要是沒學過,我教你?你乖乖照著我教你的做,好歹能暫時緩解一下。你醒一醒我也能放心留你一個人,難道你想讓我看著你?”
說著已事急從權,俯身湊近杜振熙耳邊,低聲教她如何舒緩。
杜振熙卻左耳進右耳出,看不清聽不清,只覺腦中嗡鳴聲越發擾人。
而口鼻間的氣息熟悉,周身的溫暖亦熟悉。
彷彿時光一時混亂,又回到幼年她大病那一回,陸念稚抱著她親自喂她吃藥的時候。
飛簷上鐵馬的叮鈴聲,也彷彿和霜曉榭的廊下風鈴重疊,清脆悅耳。
一切都叫她覺得熟悉,一切都令她覺得安心。
酒後誤事,亂心神。
杜振熙分不清記憶現實,全憑本能行事藥效驅使,脖頸一梗仰起頭來,一面避開陸念稚擾人清靜的耳語,一面順著他捏完未退的長指張開嘴,一口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