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南醫一院是南城大學的附屬醫院,很多南大教授也是南醫一院的專家,江遲也在其列,所以他有參加前幾天的會議,知道自己的好友做了散財童子,鬱庭川事先卻沒告知過他還有這一茬,在得知宋傾城被南城大學錄取後,江遲就猜到這裡面千絲萬縷的關係。
江遲擠兌道:“照你這個捐法,南大可能會給你個校董當一當。”
從2015年開始,國內的教育部門就允許高校設立名譽校董的職位,不過是變相的哄那些土豪捐錢。
其實這事還是讓江遲很驚訝。
他沒想到,鬱庭川為了讓那丫頭讀南大,眼睛都不眨就去砸了三千萬。
換做是以前,可以讓恆遠和南城大學達成某些合作,現如今,純粹是以個人名義捐的這筆錢,三千萬的現錢,可不是小數目。
鬱庭川把手機放在旁邊,開腔說:“沒有投資哪來的回報,是虧還是賺,一時半會兒看不出個所以然,得等等。”
“三千萬換一張南大的文憑,我是不捨得的。”
聞言,鬱庭川不過笑笑。
他在病床邊坐下,拿了床頭櫃上的香菸盒,低著頭取出一支:“要是三千萬,能買來人生今後全新的幾十年,算不上多虧。”
“也就你肯這樣投資。”江遲搖頭。
鬱庭川拿著打火機,眼神裡染了別樣的情緒:“既然是我力所能及的,我現在,能為她多做一點是一點,好過將來出了社會讓她平白被人看低了去。”
江遲道:“寵成這樣,現在生病還把她推的這麼遠?”
不等鬱庭川回答,江遲又說:“她現在大著肚子,漂洋過海去洛杉磯,身邊只有個孩子,雖然有照顧她的保姆和司機,你心裡就真的沒有惦記不放心?要是她在那認識個外國小夥子,到時候你病是好了,她人也該跑了。”
鬱庭川卻說:“她對我怎麼樣,我心裡有分寸,要是沒把握,我不會這麼做。”
“你倒是自信。”
江遲打趣般感慨:“總在河邊走,小心溼鞋。”
鬱庭川的薄唇略微勾起。
江遲的話頭突然一轉,看著好友道:“恆遠現在夠亂的,你大哥還沒回去當這個總經理,你那個弟弟又開始出么蛾子。”說著,他把椅子往病床旁挪了挪,前傾著身道:“我可聽說了,不知道他怎麼慫恿了兩個董事,讓他們提議他來做這個總經理,你父親氣得不輕,血壓上去了,昨天晚上悄悄來了趟醫院,我聽值班的醫生說,陪他來的還是你那個弟弟的媽,看你這個同父異母弟弟的意思,是不想讓你大哥來管恆遠。”
鬱庭川聽完這番話,過了會兒才開口:“恆遠在銀行的貸款外債其實不少,這幾年有東牆拆了補西牆的趨勢,明面上還看著風光,私底下,資金週轉不靈的情況時有發生,好幾個工程款都還拖著。”
當著江遲的面,有些事鬱庭川沒做隱瞞:“國內的房地產這塊越來越不景氣,恆遠如果再不轉型,接觸其它行業模組,走下坡是早晚的問題。”
就在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始嗡嗡震動。
鬱庭川看了來電顯示,是宋傾城。
他剛接起來,宋傾城就在那頭開門見山的問:“你現在在哪裡?”
鬱庭川抬眼看江遲,回答宋傾城的時候沒再遮掩,說了實話:“在醫院,這幾天胃不舒服,做完檢查就出院。”
“江醫生是不是在你旁邊?”
雖然是問,語氣卻已經篤定。
鬱庭川微微笑了,又聽到宋傾城開口說:“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
“串通什麼?”他反問。
見宋傾城忽然不做聲,鬱庭川的語調有所放軟,解釋道:“小問題而已,這兩天喝了點酒,舊疾復發,好好待在洛杉磯,不用擔心。”
宋傾城說:“我剛才讓沈徹幫我去查了銀行賬戶。”
“……”鬱庭川。
“他說銀行卡里只有幾千塊,沒有突然轉入的大筆存款。”
鬱庭川聽懂她的意思,心裡不可能不動容,又聽到她帶著惆悵的聲音傳來:“你那麼聰明,為了不讓我看出什麼,肯定不會這個時候把財產轉到我名下,就算要給我錢和房子,也會立下遺囑,等你死了再讓律師找我。”
鬱庭川聞言,哭笑不得:“真覺得我快要死了?”
“誰知道呢……”宋傾城的聲音很低。
不等鬱庭川再說什麼,宋傾城突然在電話那端語氣生硬的道:“就算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