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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的公豬公牛之熱血為引。

其實經驗老到的御醫們也明白什麼樣的藥引效果都差不多,他們在方子裡特別強調藥引,往往是為了推卸責任提前打下埋伏。倘若遇到疑難雜症或者病因詭異的時候,他們窮盡所學都回天乏術,就可以說是藥引不合要求,降低了效果。

御醫們而今判斷明月郡主是心病抑鬱,身體虛弱,開的藥無非是凝神滋補的東西,不過謹慎起見,他們還是堅持使用藥引。可惜治了兩日,郡主仍然是昏睡居多沒有起色。

此番雲夫人叫了一個奴隸進房,執意用這奴隸的血肉為引,他們並不阻撓,反而正合了心意。將來若郡主的病情仍然不見好轉,他們大可以推脫賴這奴隸有問題,總之避免自己招惹麻煩。因此未有爭執,御醫們就先行告退,去準備湯藥。

歸瀾稍稍抬頭,能瞥見裡間明月的床榻,不過幔帳低垂,他無法看見明月的模樣,猜測著她恐怕真的病重昏迷無覺,否則她多半會支撐著起來維護他。

雲夫人將御醫們送出房門,轉身回來,笑臉立刻化作冰霜,盯著歸瀾問道:“賤奴,倘若明月喝了你的血,還不見好轉,仔細你的皮肉。”

歸瀾沉默不語,叩首在地。如果以他的血肉為引,能夠讓明月病體康復,他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有侍女送來午飯,又端著一盆溫熱的水服侍雲夫人洗手後用餐。雲夫人坐回桌子邊,望著歸瀾溼淋淋跪在一片雪水中,不禁心頭湧起幾分難言的不適。她皺眉道:“你們用我洗手的熱水給那賤奴擦擦頭臉和手臂,免得太髒太冷達不到藥引的效果。”

歸瀾恍惚中抬起頭,眼裡湧動著欣喜感激之色。雲夫人雖然言語刻薄,不過應該是關心他的,怕他凍壞將他提前叫入房內,怕他寒涼還讓侍女用溫熱的水為他擦洗。她真的是心軟了麼?就算沒有明月的病,她也會找別的藉口將他要回身邊,她是不是以為他在龍傲池那裡受盡折磨,於心不忍?

“賤奴,這次若沒有世子懇求,賢王殿下從中周旋,龍大將軍未必肯將你借給我用十天。你應該感激他們。”

歸瀾卑微道:“下奴明白。”

雲夫人又說道:“只是我想不通,看你樣子最近幾日似乎過得不錯,居然皮肉傷都長好了,你難道已經討得龍傲池的歡心?既然討了歡心,龍大將軍為何又肯將你借給別人?”

其實歸瀾來時主動申請要弄出一些新鮮傷痕,免得讓雲夫人起了疑。但是龍傲池哪裡捨得,只准許他換穿單薄破衣。如今雲夫人這樣問起,他心中一寒,憂傷地順著她的話茬說道:“那日雲夫人教訓下奴,下奴幡然醒悟。可能是下奴近來服侍周全,百依百順很少犯錯,主人才不曾責罰。主人喜怒無常,至於十日後下奴回去,會否有嚴刑懲戒,下奴亦難預料。”

雲夫人不置可否,臉上浮起一絲陰雲,忽然又轉開話題道:“聽世子說,龍大將軍好像對賢王殿下言聽計從,兩人關係不錯,你可知是何原因?”

歸瀾心想,雲夫人是想透過他了解昭國重臣的一些內幕隱情麼?龍傲池早就提醒過,雲夫人可能會盤問他,讓他自己衡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於是他猶豫了一下,顫聲如實道:“下奴偶爾聽聞,賢王殿下與主人可能師出同門。”

雲夫人眼睛一亮,原本不指望從歸瀾這裡探聽到有價值的情報,不過歸瀾能將這等隱秘都知無不言告訴她,說明他對她還是忠心耿耿。這傻孩子,經了多年折磨,他竟然還能如此顧念親情,願意聽她的話?

雲夫人沾沾自喜,臉色也緩和下來,遣退房內僕從,親手盛了一碗熱粥,走到歸瀾面前,彎腰低頭問道:“餓了吧?這粥賞給你。”

歸瀾抬頭望著雲夫人和那盛滿熱粥的碗,身體禁不住顫抖,遲遲沒有將手伸出來。他腦海中回想的是當年,雲夫人也如這般笑吟吟親自盛粥拿給他,之後,她將粥就倒在他面前地上,狠狠摔碎了碗,讓他跪在碎瓷片上舔食一地狼籍。現在她又要重複這樣的羞辱折磨麼?侍女剛剛用溫水為他擦洗頭臉的熱氣尚未消散,可他心裡已經再度結了一層冰。

“你怎麼不接我的賞賜?”雲夫人看著歸瀾緊張害怕的神色,不安和酸澀之感更重,恍惚問了一句,語氣裡也帶出幾分不悅。

歸瀾嚇得慌忙叩拜,額頭抵著地面身體顫抖得更厲害,卑微哀求道:“下奴知錯,請主人責罰。”反正都是懲罰,無非痛或是更痛,他雖然這樣求,不過早有了接受折磨的準備,放棄了希望。

賢王和龍傲池給他十天時間,調查瀾王堂弟的真實用心,他想自己怎麼也能熬過,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