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容熟悉的聲音,心內一喜,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眯起眼。
東方容身穿一套南疆服飾,深藍色的衣服襯得她肌如白雪,膚如凝脂。她的脖頸和手腕上都戴著花紋繁複的銀飾,將她那容顏的雍容華貴減淡了幾許,反而添上了不少柔色。
看來容丫頭沒有受委屈。
耿無秋放下心來,收了手上的招式,如鬼魅一般避過了眾人,噌地竄到了東方容面前。
“丫頭,你沒事兒吧?”他雙手緊摁住東方容的雙肩,盯著她使勁瞅。
突然衝上來一道深黑色身影,狠狠地將耿無秋的手打落,大聲嚷道:“放手!”
耿無秋定睛一看,捧腹大笑:“哈哈哈,莫軼,哈哈哈哈,你穿上南疆的衣服怎麼如此詭異!像個異裝的小丑!哈哈哈哈。”
莫軼在聽到東方容稱耿無秋為爺爺的時候就有點不舒服了,但念在他救了容兒一命,爺爺就爺爺吧,但他居然還動手動腳!莫軼怎麼能忍?他怒氣衝衝地瞪著耿無秋:“老不正經!”
“呦,我已經年過七旬了,不正經就不正經,哪像你?剛剛四十多歲就滿頭白髮,誰不正經?”
“滿頭白髮怎麼就不正經了?”莫軼氣不過,衝了上去。
但一個慣用醫道內功的神醫怎麼能碰到耿無秋的衣角呢?只見耿無秋裝作自己即將要被莫軼追到的樣子,但腳下一直遊刃有餘,害得莫軼氣喘吁吁地到處亂跑,而耿無秋自己卻玩得不亦樂乎。
“無秋爺爺!”東方容看他倆居然不對付,她清楚耿無秋頑童的性子,不由地心中大急,擔心莫軼吃點兒虧。
御鳳讓圍觀的教眾都退下,偌大的前門只剩他們四個人。
他偏在東方容耳畔輕聲道:“放心。”
東方容轉過頭,看到御鳳猶如雕刻般的側臉露出一絲笑意,下一瞬,他已經出現在兩位老人之間了。御鳳擋在莫軼面前,拱手道:“神醫高抬貴手。”
莫軼也覺察出來自己被耿無秋耍了,既然御鳳給了他這個臺階,他也就順著走了下來:“哼!本神醫才不跟這種鼠輩斤斤計較!”
聽到這話,耿無秋突然滑了過來,笑眯眯地問:“呦,那堂堂神醫會跟哪種鼠輩斤斤計較呢?”
“無理取鬧!”莫軼瞪了他一眼,一揮衣袖,走向東方容。
耿無秋也想跟上,但卻被御鳳擋住了。御鳳對他也是長揖作禮:“耿前輩。”
“你?”耿無秋這才正眼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只見他雖然衣著顏色偏陰沉,眉目間也沒多少亮色,但已經比初見的時候柔和很多了,怪不得方才一打眼居然沒有認出來,“你不是御鳳嗎?劍銘閣的老四,你怎麼在這兒?”
“無色坊果然厲害。”御鳳的眸色一冷。
“嘿嘿。”耿無秋記得彩告訴過他,御鳳武功奇高,最好不要硬碰。
那不是叫他耍賴嘛,這件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他咧開嘴,小眼睛幾乎要眯成一條縫,笑嘻嘻地胡編亂造:“小老兒吃的就是打聽訊息這一口飯,你要將鑰匙交給葉陵,這怎麼可能查不到?”雖然不是這樣。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你為什麼會在血鑾教,小老兒就不曉得了。”
“御鳳。”東方容看御鳳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走過來打圓場,“不如讓無秋爺爺住進重梟殿吧。”
“重梟殿?有好吃的嗎?”耿無秋不願和御鳳對峙,順著東方容的話就接了過來。
御鳳想了想,點頭道:“耿前輩,在下是血鑾教大護法御鳳,至於我為何會在此處,前輩儘管去查。”
“嘿嘿,不查了,不查了,有好吃的就不查了。”耿無秋連忙擺手,轉向東方容,一副餓死鬼託生的模樣,“容丫頭,聽說南疆的蠍子羹可是一絕,你可得讓小老兒飽飽口福啊!”
東方容也知道耿無秋最好口腹之慾,溫柔地應承了。
於是這一場鬧劇,居然在耿無秋看清御鳳之後就偃旗息鼓了,他隨著東方容住進了重梟殿。不過御鳳謹慎,他知道這位天機頑童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主兒,讓東方容離他遠一點兒,派了一個底子很乾淨的丫鬟伺候他。
耿無秋三句兩句把這丫鬟的底掏得乾乾淨淨,憤憤地想:御鳳這廝也太狡詐了!不行,小老兒得想辦法搞點兒情報。
他甩掉了那個跟屁蟲似的丫鬟,在重梟殿裡面亂逛。
重梟殿的建築風格很沉重,也沒有太多的花花草草,不僅如此,連下人也少之又少。他無語地信步走著,突然聞到一陣淡淡的花香,循著香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