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肚明!
林幽幽洗完澡,換阮珍秀。阮珍秀洗完澡出來,見著林幽幽頂著一頭半溼不幹的頭髮趴著睡覺,不由得嘆氣,拿了風筒,搖醒林幽幽,讓她把頭髮吹乾了再睡,林幽幽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看著阮珍秀,一臉茫然的表情,阮珍秀無奈,坐到她身邊,林幽幽馬上軟綿綿的靠了過去,阮珍秀伸手把她的頭拉下來枕著自己大腿,幫她吹乾,還沒好,林幽幽忽然伸手摟著她腰,含糊不清的說,“我不要回家!”
“嗯,不回去!”阮珍秀安撫小貓咪一樣的揉了揉林幽幽柔軟的髮絲,輕輕的說,林幽幽彷彿得到了保證,安心了,舒服的往她懷裡拱了拱,繼續睡;阮珍秀沉默了好一會,繼續幫她吹頭髮,吹乾了,抱著她的頭放到枕頭上,拔了風筒插頭,到廚房吹自己的頭髮,免得吵著她了。
回頭看一眼,那孩子皺著眉心,彷彿睡夢中,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困擾著心的事,阮珍秀嘆氣,到底……她回家那段時間,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跟那個蕭盈,什麼關係?
身上的那些吻痕……是不是……
不敢想!
交鋒
“愛情分為兩種,直覺型和理智型。直覺型的人憑感覺做事,對愛情有一種近乎偏執的熱烈瘋狂,那種人,天生多情,不管不顧,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追逐愛情,愛情就是她們的一切,沒了愛,她們會死,我就是那類;還有一種,那種人和直覺型的人剛好相反,她們很聰明很理智,遇到喜歡的,她們會無視內心的感受,她們先衡量的永遠是不是適合,如果覺得不合適,不管心裡多喜歡,她們都會選擇放棄,她們選擇的是配偶不是愛人,在她們的世界裡,愛情不是她們的唯一,甚至不是唯二,這種人,佔了我們所見的人的絕大多數,小阮……”阿惠懶洋洋的坐在窗臺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絢麗的陽光籠罩在她身上,有一種溫柔明媚的美麗,“小阮,你覺得自己是哪一種?”
哪一種?
還需要問嗎?
阮珍秀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似乎笑了一下,譏笑,還需要問嗎?不需懷疑的,她當然是理智型的——她彷彿是清醒的,又彷彿只是一個迷糊的幻象,存在的,但是又那麼虛無,作壁上觀,但似乎又參與其中,她不確定現在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是透過那個安靜的站在阿惠跟前、曾經的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變成了一種回憶,現在回憶在重現,還是在夢裡她回到了過去,作為一個隱形於她們的第三者重新看到的、感受到的,那個在現實消失了只存在於夢境或是回憶的阿惠柔媚的笑著,慵懶而動人,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彷彿她說出的話就是真理——
“小阮,我覺得你是直覺型!”
怎麼可能?
她明明沒有說話,阿惠卻彷彿能看到她思想,一揚眉,“那麼,你為什麼跟陸阮雲談戀愛呢?”
她一驚,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軀在震抖,不是幻象,不是臆想,是她,是真實的她在震撼,她茫然失措,阿惠一語中的,讓她有種被捉住無法反駁證據的慌亂感,她啞口無言,心裡卻頑固的有著無法撲滅的想駁倒她、證明她是錯的迫切渴求感,可是她找不到對方失誤的縫隙,她攻擊不了她,她無話奈何,忽然靈光一閃,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像未經世事的孩子,看到了一點甜頭就以為有利可圖,輕易的上鉤,她說,她的腦海有把聲音在響:如果我不理智,那我為什麼不跟傅小姐愛戀?
語畢,大怖!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她焦慮地大叫,才不是!
阮珍秀猛然驚悚而醒,坐起,大口的喘息著,撫額,卻摸了一掌的汗水,一室明朗靜默的陽光,她只聽見自己粗重不安的呼吸聲,她忽然覺得有點恐怖,剛才……夢裡她為什麼要舉傅小姐作例?為什麼情急之下,她只想起她?因為知道她深愛自己、為著她哭所以特別的印象深刻?
不對,為什麼要想這些,不過是一個讓人無法安眠的混沌的夢,醒過來,還不停的想著,倒顯得念念不忘般的可恥了!
幾點了?阮珍秀看床頭的鬧鐘,十點了。她揉了揉眉心,對了,下午還要回公司開會。起床,恍惚間,又似乎遺忘了什麼,疑惑著,飄飄忽忽的走到大廳,看到林幽幽盤著腿託著腮坐在沙發上發呆,阮珍秀呆了一下,短暫的記憶中斷然後才慢慢的回籠,林幽幽發現她,跳了起來,叫,阮珍秀,你醒了?阮珍秀點頭,嗯!林幽幽戳了戳手指,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