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連忙通傳葉沉淵的命令。葉沉淵看了眼逐漸消失的謝開言,又說道:“喚太醫進府候命。”
☆、76處罰
昭元殿內日影空寂;葉沉淵坐在御座之中,冷眼看向階下三人。微風拂過袍襟,傳送一絲飄渺藥香。此時已是冬初,他僅在睡袍外套了件外衣,可見起身時的急切。封少卿入殿之前卸下鎧甲與佩劍;穿著錦白長袍領旨覲見;襯得周身如霧月般淡雅。可他只是微微低頭;無聲承載著那道過於寒冷的目光。
“三日前;我是如何對你說的?”
封少卿站立許久;終於等到一句冷漠的斥問;忙扣手答道:“殿下曾吩咐過,要末將好生看護住太子妃,萬事以太子妃為重。”
“那她現在如何?”
封少卿愈發躬身垂首;凝聲說道:“太子妃誤走他城,再回來時,心智已經失常。”一說完這句,他就跪倒在金磚上,恭敬一叩首:“末將失職,願自領責罰,只求殿下顧慮身子,不要過於操勞。”
葉沉淵揮了揮袖,封少卿起身拉平衣襟,退向殿外,自行領了脊杖三十記。隨後又被罰處俸祿半年,官秩下調一級。
殿內修謬錦袍舒緩,神色依舊。左遷見到近兩年被殿下著力提升的封少卿受如此重責,臉色不由得凝重了些。
葉沉淵看向修謬,冷冷道:“總管還有什麼話說?”
修謬也侯了很久,知道這位自小看大的主君公子的意思。左遷曾代為傳令,聲稱無論是誰動了謝開言一分,必須遭受國法處置。當下,他一撩袍襟,嗵的一聲跪了下去,說道:“回稟殿下,老夫既然有心要剷除謝氏女,為殿下清掃道路,自然也有底氣承擔國法。”
葉沉淵一拍御座扶手,眸子裡盛起一層隱怒:“你喚她什麼?”
左遷馬上跪地行禮,並小聲道:“先生先生不可忤逆殿下”
修謬冷冷一哼,終究低下頭去,說了聲:“太子妃。”
葉沉淵緩緩起身,走到修謬跟前,垂落的袖口隱隱攏著一絲冷風。“她嫁給我,就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主人。你膽敢以下犯上,置國法家規不顧,還稱是為我掃清道路?”
左遷緊緊看著那道素袍袖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尖。
葉沉淵已經一掌劈向修謬肩頭,胸口不見起伏,衣袍上卻滲出了一塊血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