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憑她多年的經驗,雖然沈樂成總一副若即若離的態度,也始終沒有明說過,但她很明白他是在追求她。
只是她不願正視這一份感情而已。
不只因為齊霈陽傷過她的心,更因為她拒絕一個年輕比他小的男人的追求。
即使她對沈樂成有好感,也不例外。
只見沈樂成笑了笑,又從隨身揹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相框。
“我早知道你會有這種答案,所以乾脆連相框也帶來了。”
馬純欣只能瞪著他。
他簡直把一切設想周到,讓她毫無拒絕的餘地。
“總之,你是收定了。”
“你在耍無賴!”
“如果你嫌不公平,可以禮尚往來的送我一張海報。”他是擺明了態度,送出去的東西絕不收回,哪怕她將之當垃圾般丟掉。
而馬純欣雖想把照片擲進垃圾筒裡,但她仍狠不下心來。
曾幾何時,她馬純欣竟成心軟的女人!
思及此,她立即硬起心腸,走向窗前,她乾脆坦白直說,讓他死心。
“你想追我?”她硬抿著唇,不敢看他。
沈樂成怔了怔,笑容中有幾分不自然∶“可以這樣說。”
“我曾經與人定過婚約。”
“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再說,你也並沒有嫁給他,不是嗎?”
“我愛他。”她搬出已經不算理由的籍口。
“你不愛他。”
她倏地轉身瞪著他,“你以為你是我肚裡的蛔蟲?”
“我但願是。”他注視著她∶“告訴我,你並不愛齊霈陽。”
她眯起眼。“如果我不愛他,我就不會跟他定下婚約,不是嗎?”
“你們已經解除婚約了。”
“是他解除的。”她喊道。
沈樂成站起來,眼光須臾也不離開她。“無論是誰解除婚約,事情已經過去數個月了,難道你還沒忘了他?”
“如果能夠忘了他,我還會獨自一人待在家裡?”馬純欣說出違心之論。
沈樂成說不出話來。
“我有耐心。”他仍然堅定說。
“等到頭髮斑白,我也不會接受你的追求。”她放下狠話。
“這世界上不是隻有齊霈陽一個男人。”
“這世界上也不是隻有馬純欣一個女人。”
“我就要這個叫馬純欣的女人。”他一個箭步上前,不待她反抗,用有力的雙臂一把抱住她,然後深深地朝她的紅唇壓下去。
初時,馬純欣只能睜著大眼睛茫然的注視這一切的舉動,直到他用舌尖吻開她的唇,直驅而入時,她才愕然驚覺發生了何事。她用盡力量想掙脫出他錮制,沒想到平日看來開朗、活潑,毫無威脅感的沈樂成,竟然會對她做出這種事……在他企圖更深入這個吻時,她逐漸閉上雙眼,“模糊的發現她的腦子似乎有些轉不過來,先前什麼抗拒、什麼拒絕全被她拋諸腦後,昏亂、愉悅的感覺逐漸滲入她的神經。她開始覺得頭重腳輕起來,整個腦海中只想好好享受這個纏綿而醉人的熱吻。她但求時間就此停留。但沈樂成可不作如是想。他突然推開她,後退數步,差點沒讓完全將重量交給他的馬純欣摔倒在地。他氣喘咻咻地背過身子,剋制自己心神浮亂的感覺。而馬純欣在恢復清醒之後,整張俏臉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剛才她像個蕩婦似的享受沈樂成熱情的吻,而她先前還拒絕過他的追求。老天!她馬純欣到底知不知羞恥!說什麼愛的只有齊霈陽一個男人,結果卻毫不保留的回應另一個男人,她簡直羞愧到極點。尤其一想到沈樂成會以什麼眼光看她,她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再也拉不回來了。兩分鐘的時間,在馬純欣的眼底卻像半輩子那般長,沈樂成終於鎮定下來,轉身面對她,他的嘴唇上還殘留著她的口紅印。馬純欣的臉色像是剛抹上腮紅似的逐漸紅了起來。他兩眼晶亮的注視著她∶”你還能說,你愛的只有齊霈陽嗎?“
“我是愛他。”她的聲音虛弱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沈樂成滿意的笑了。“我相信我還有機會。”
“你下地獄去吧!”她把氣出在他頭上,一把抓起他擱在桌上的相框扔向他。
殊料,他連避都不避,堅硬的木質相框就打在他身上。
馬純欣吃了一驚,直覺地問∶“你沒事吧?”
他咧嘴一笑。“光憑你這份關心,我就沒有白挨。”
“你在試探我?”她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