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隨便走動。”
“是,”竹雨屈膝應道。
京城也因為孫府被圍而變得異常敏感。
當天夜裡孫府的所有人不論男女都被下了詔獄,與此同時平日裡與孫府來往密切的幾家也都被圍了。
此時位於伴月里弄堂的沈府也是一片低沉。
寧壽堂裡沈家眾人都聚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珺姐兒在宮裡怎麼樣了?”二夫人錢氏打破了寧壽堂的安靜,一聲嘆息顯得尤為深長。
大太太戚氏也是擔心的嘴裡一直念著佛經,祈求佛祖保佑:“自小就沒讓人操心過,想必也不會出什麼事吧?”像是自我安慰,但又很不確定。
就在這時傳來一片急促的腳步聲,沈大老爺兄弟回來了:“父親母親,兒子回來了,”沈大老爺看上去很是疲倦,眼睛都紅了。
“可打聽到怎麼回事?”老太爺沈霖沉聲問道。
“兒子打聽到了一些,”沈大老爺接過妻子遞上來的水,大口喝了幾口,就開口說了:“宮裡的孫貴嬪被廢了,今晚上連跟孫貴嬪有些關係的黃貴容也被貶了。據說是孫貴嬪借刀殺人不成,反倒拖出孫家跟孽黨良王關係密切的事兒。黃貴容往宮外遞訊息被抓,所以……”
“借刀殺人,殺誰?”沈霖捕捉到自己大兒子的細末遲疑。
大老爺沉吟一會,也就不想瞞了:“是想借沈德容殺葉婕妤,不過沈德容聰慧沒被算計到。”
“啊……”戚氏差點當場暈過去,即使端坐在那裡也是強忍著眼淚,全身發抖。
“那沈德容怎麼樣?”沈老夫人也是心中巨驚連忙問道。
“母親放心,沈德容沒事,沒被牽連,”沈大老爺也是心中難安地說。那是他的嫡女啊,唯一的嫡女啊!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一手輕拍著胸口,一手還緊握著坐在邊上的戚氏的手:“沈德容可還好?”
“具體兒子不是很清楚,但總是無礙的,”大老爺剛剛聽到這訊息時也是為女兒捏了一把冷汗。
“哎……都以為這富貴好得,卻不知其中兇險啊。孫貴嬪那是死有餘辜,但這黃貴容就這麼說貶就貶了。”沈老夫人一向寵愛沈玉珺,心中更是心疼的緊。
“老大老二,叫上哲臣他們,來我書房,”沈霖得知孫女沒事,就開始細細籌謀了,這也許會是沈家的機會。這次大動,肯定會空出不少缺。孫家,老夫不謝了!就當是這些年孫家還的債吧。
“兒子知道了!”
這一夜不僅京城有很多人忐忑難眠,皇宮裡也是一樣。
接下來的一個月,前朝沒有片刻寧靜,反而是後宮一改以往的熱鬧,徹底的平靜下來,當然皇上也沒有踏足後宮半步。
轉眼八月已經過去一小半了,前朝也漸漸平息下來了。
孫氏一族到底是沒有逃過這一劫,成年男子都被斬首了,剩下的老弱婦孺則是被流放到西北蠻荒之地。而孫貴嬪在聽到這訊息後,當天夜裡自戕於冷宮之中,很詭異的是孫貴嬪的身邊還有一具屍體。
是紅菱。
就這樣由紅菱引發的一連串的血案以這樣的結局結束了。前朝後宮也進行了一次規模不小的清洗。
乾元殿裡,景帝揹著手,站在殿前的正大光明牌匾之下,就這樣靜靜的站著。路公公進來時,屏退了一眾伺候的太監宮女,看殿門關上才上前回稟。
“皇上,良王嫡孫確定身份已被送走,孫家男嗣也除乾淨了。”
“朕自登基以來,給過他機會,即然他不知感恩,就不要怪朕趕盡殺絕。”
“皇上對良王一脈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過朕倒是小看孫家了,原以為是一家忠僕,沒想到竟是奴大欺主。良王嫡孫再是餘孽,但也是我皇室血脈,竟被養成那般怯懦。孫家野心不小啊!”景帝想到太醫回報說那孩子早已被下了絕嗣藥,就已經決定要將孫家除盡。
“孫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除必是大患。”路公公這些年跟著景帝一路過來,早就冷了情了,如若不心狠手辣,他們主僕都不知道埋骨在哪了?
“最近宮裡可有異動?”景帝想到景仁宮、慈安宮還有……,嘴角就不由的上勾,有些人,不動她,不代表他永遠都不動。
“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過添禧樓倒是沒有。”路公公這次有些欣賞沈德容了,要說沈家在宮裡沒有暗線,打死他都不信。沈家是什麼人家,正真的開國元勳,聖祖親封的侯爵,雖說現在落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