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吃晚飯，路上她跟黃七說，“小小七，今天我交到朋友了，今天晚上我要和她一起回家，你叫司機不用來接我了。”

朋友？黃七馬上想到今天她站在他們班的門前來找梁巖的時候，說的新朋友是隻梁巖麼？

“還有就是小小七你也不要跟著我啦，你先回家吧，那個朋友我可能要等等她才可以一起回家。”她絞著手指，從小到大她就沒有朋友，大家對她這種冷言冷語的人就是那麼不感冒，況且以前她是覺得其實朋友這種東西好像是不需要的，她有小小七在身邊，要什麼有什麼，朋友有什麼用，現在她卻想要有一個可以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一起上廁所的朋友了。

黃七頓了頓，說，“婉婉，你說什麼都好，我在你們的分叉口等你。”

黃婉靈對著黃七笑，那種笑是有了新朋友的開心，無關他。

晚上上完晚自習，黃婉靈留下來真的裝模裝樣地開始做題，莊勝曉跟她說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然後有些不好意思說，“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不用等我的。”

“沒事，真的沒事，我可以等的。”雖然她討厭等人，但是她可以等人。

等到莊勝曉做完值日工作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學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們兩個一起出教室，莊勝曉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對她笑了笑，黃婉靈跟莊勝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繞過花壇，一個坐著的人影突然站起來，嚇了黃婉靈一大跳。

“今天怎麼這麼晚？”是個男孩的聲音。

生理，反應

“啊……額……”莊勝曉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對不起啊，黃婉靈我本來想跟你說的，我每天都跟梁巖一起回去，我們兩個住的比較近，晚上又都要值日，所以就結伴回去了，剛才……”在花壇黑色的氣氛之下，看不清莊勝曉的表情。

三個人一起走出花壇，到了光亮之下，倒是沒了話語。

梁巖先開口說，“值日就是走個形式而已，你以後不要再傻里傻氣的真的去認認真真的幹了。”

“可是總要認真一些的。”還是那樣沉穩的語氣，兩個人像是認識了好久一樣，說話一點拘束都沒有，而黃婉靈好像是被梁巖完全忽視了。

中間莊勝曉不斷插話題，比如說是自己家裡種的梔子花開了要不要明天給她帶上兩朵，這時候梁巖就會來打斷莊勝曉說是梔子花這種東西在黃家應該很多。

然後莊勝曉終於無話可說了，黃婉靈也閉上了嘴巴。

到了分叉口的時候，有段路有些黑，梁巖讓莊勝曉在分叉口等一會，讓他陪著黃婉靈走過那段漆黑的路，黃婉靈受寵若驚。

漸漸他們的身體隱沒在黑暗裡面，梁巖突然開口，說，“莊勝曉是個好女孩，你們這樣的世界不適合她，不要把她帶進你們的世界，還有就是以後晚上請你不要等她了，這樣三個人一起走你不覺得很尷尬麼？”他的話句句打擊，將黃婉靈晚上還雀躍的心一下子打到了谷底，原來他跟別人一樣看自己的，是個壞孩子。

“你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

“黃婉靈，不是我，是大家都一直這麼看你的，你自己也是這麼看自己的吧？”他掉頭將她留在黑暗裡面，看不清透明的眼淚到底是為他的那一句話流的，真的是喜歡上了麼，他對自己這麼壞卻還是好喜歡。

不知道何時一個影子走到自己前面，問，“婉婉，你是在哭麼？”

“小小七，可以不要問嗎？我想要坐你的腳踏車。”黃七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墊在坐墊上。

黃婉靈跳上腳踏車，貼著他的背坐好，隔著他的心跳問，“小小七，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壞女孩？大家都是這麼覺得的，可是我從來就沒有幹過壞事啊。”

黃七的背後單薄的襯衫漸漸溼透，黃婉靈開始哭出聲音來。

第二天黃婉靈很理所當然地遲到了，早上白月茹看著黃婉靈的腫了的眼睛一陣心肝寶貝誰欺負的疼，黃勝半心疼半懷疑的問她怎麼了，黃婉婉拿下臉上的報紙，仔細盯著她的臉看了看說，又惹禍了吧？

早讀之後，突然聽到有人叫喚，‘快去看啊啊，操場上面有人打架啊。’

隔著距離，她只看得到是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班上有些同學都下去看好戲了，黃婉靈卻興致缺缺，有人一邊走一邊問，“怎麼回事啊，是誰打架了啊？”

一個女孩估計是去看過了，“是黃七和梁巖額，今天早上黃七把梁巖叫出去，然後眨眼功夫兩個人就在操場上面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