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馮寶不傻,不可能為了排除異己而不顧大局。倘若學生才剛剛將人東廠的手上,馮寶就立刻說已經查明瞭真相的話,恐怕會有很多問題的。”
張凡雖然沒有說到底是有什麼問題,不過張居正自然是明白的。
倘若事情當真是如同張凡所說的那樣的話,那可真就麻煩了。一來,錦衣衛審了一天一夜都是一點訊息都沒有,而將人犯交給東廠就突然問出話來了。
這個訊息對於外人來說,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錦衣衛辦事不力,而東廠卻才是如今朝中的中流砥柱。
不要小看這個訊息,倘若如此的話,這就會令錦衣衛和東廠埋下很深的間隙。而即便是雙方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但是隻要外人這麼覺得了,那就是一件不好收場的事情。到時候,因為這件事情到底是會引起什麼樣的混亂,如今誰都不敢保證。
而還有一點則是更加的保險。畢竟,雖然說到手段,東廠實際上的確是要比錦衣衛高一點。但是這個差距非常的微小,不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的人都明白這一點。而且,當真是說道審問這一塊的時候,實際上錦衣衛比之東廠更有經驗。錦衣衛當真就是擅長審問,最主要的就是問出真情。而東廠最為擅長的就是屈打成招了,不論你做還是沒有做過,進了東廠之後,絕對會讓你身不如死,等到那個時候,恐怕你以前根本就聽都沒有聽過的事情,如今卻也覺得自己是做過了。
而如此的話,錦衣衛都沒有問出來的話,到了東廠手中就馬上放出來訊息了。這不得不讓人想到兩方面,一來就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馮寶計劃好的,而且之前的朝堂之上已經是有人如此懷疑了,張凡不相信馮寶會看不出來;二來,或許馮寶之前並沒有計劃過什麼,但是臨時起意,想要將罪名扣在張四維的頭上,一次來排除異己。
所以說,不論是哪一點,都有可能讓馮寶精心計劃的事情流產。張凡自然是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之前才會如此大方地將事情交出去。
“遠德的意思,我明白了。”張居正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實在是恰到好處,而且絲毫不留痕跡。等到馮寶中招了之後,恐怕都不會覺得這是你故意佈下的陷阱,的確是高明。
“只不過,光是這樣,恐怕還不夠吧。光是拖延時間,對於此事可一點幫助都沒有。就算是能夠拖得個十日八日的,到時候馮寶還是會把事情說出來,那不還是前功盡棄嗎?”
“這一點學生自然是明白。”張凡說道,“所以,學生才提議,事情可以交給東廠,但是錦衣衛必須要從旁協助一番。”
“哦?”聽張凡這麼一說,張居正趕緊問道,“此話怎麼說?”
“錦衣衛雖然從旁協助,並不參與審理。”張凡解釋道,“不過只要馮寶一有什麼動靜,那學生自然也就是知道了。而之後,倘若馮寶報出了張四維的名字,即便太后對他再過信任,也不會僅僅憑著他的一面之詞,就讓人將張四維抓捕歸案的,定然是要有所查證。如此一來,學生就可以請纓,讓調查的事情,交給錦衣衛來辦。”
“話是這麼說不錯,不過……”張居正對於張凡的話有了些疑問,“莫非你想要捏造證據不成?”
“的確是捏造證據。”張凡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件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僅僅靠著我一方,恐怕馮寶也是不會買賬的。還得有個幫忙的人。”
“幫忙的人?”聽張凡這麼一說,張居正問道,“遠德所說幫忙的人是指……”
“老師忘記了嗎?”張凡笑著說道,“張四維乃是山西人,而且,張四維在朝中,還有位親戚呢。”
“噢,是他!”經張凡這麼一提醒,張居正也是想了起來。
張四維祖籍山西,入仕為官憑的是自己的真本事。不過他在朝中的確是有個親戚。只不過這個親戚並非京官,而是地方的官員。
“不錯。”張凡說道,“正是如今山西總督王崇古王大人。如今,俺答與我大明封貢互市重開,邊疆平定。雖然北疆之地的防衛並未鬆懈,而且又有戚大將軍的戚家軍戎邊,並沒有什麼兵事。而且王大人雖然還有雄心,不過畢竟年事已高。如今正是在山西老家任職總督一職。”
“這倒是不錯,不過……”顯然,張居正還有些疑問,“即便是如此,遠德你又打算如何做呢?王崇古的脾氣我知道,雖說此人進士出身,但是善言兵事,這麼多年以來,也算是將兵家詭計用的出神入化。讓他如此幫忙誆騙馮寶倒不是不可。不過……”
“實際上,學生打算回去之後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