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唷一聲,片刻,便弄來了火炭熊熊的火鼎和烙鐵,往案下排放停當。
天氣本來就夠熱,加上這麼一座熱流湯漾的火鼎,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冒汗,火氣更旺了飛霞道人卻感到渾身發冷,冷得發抖。
刑抬來了,穿架著老道的雙腋,老道便失去了活動能力,向下一壓,老道的雙腳也不能動了。
四個刑手對付他,有如老鷹捉小雞。
兩名刑手在搬弄烙鐵,怪眼盯著他像餓狼覓食。
一名刑手拉開了他的胸襟,露出長了黃毛的胸膛。
“你必須真供,老道。”問案校尉聲如閻王問案:“以免皮肉受苦。口供不對,每次烙三分。”
“你……你們要……要問什麼?”他心膽俱裂叫號。
“沁州陰謀搶劫車隊,有你一份?”
“是……是的,但……但小道不……不是劫……劫車,而……而是想見……見一個人。
“誰?-“山……山陰王的妃……楊……楊氏。”
“唔!你很合作。有那些同謀?”
“揚妃的妹妹楊……楊芷姑,江南劍客吳……吳劍虹,八方刀周……週三畏,還有……
還有懾魂仙姬一……一群女人。”老道有問必答,不敢不答,烙鐵如果烙在胸膛上,那可不是好玩的。
“到目前為止,你的合作口供總算大致相符。”問案校尉一陣陰笑:“好好保持合作吧!本官不希望把你烙死烙焦,就看你的了。失敗了,你為何又來?”
“楊芷姑不……不肯放棄……”“不放棄什麼?”
“救走她……她的姐姐。因此,我……我們……”“那些人?”
“楊芷姑、小道、吳劍虹、週三畏……”“懾魂仙姬呢?”
“她在沁……沁州,就……就不管了。”
“唔!大致相符。你們以後怎樣?”
“往北跟……跟到黎城,跟……:跟到東陽關,發覺車……車隊全……全變了,人……人都不見了,車隊也……也七零八落。
因此便往回……回找。小道不願意……便獨自離開了。傍……傍晚……一進城,便被公……公爺們捉來了。”
伊爾根覺羅阿林向問案校尉連打手式。
問案校尉不住點頭。
“你是在什麼地方離開他們的?”換了伊爾根覺羅阿林訊問。
“在東陽關。”
“他們呢?”
“小道口……口知道他們要……要往回路尋……尋蹤,以後的事就……就不知道了。”
伊爾根覺羅阿林向問案校尉口打手式,其中砍頭的手式極為明顯,然後離座,帶了徙八匆匆走了。
刑訊室前面的院子暗影中,張家全也悄然撤走。
十二匹駿馬叫開了城門,向北絡塵而去,領隊的人,正是伊爾根覺羅阿林。
張家全想起與鬼谷老人救六合王的事,心中一動。
海山這漢奸,與他的私人仇恨,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有跟去看看楊芷姑的衝動。
他越城而出,次日在城外買了坐騎,向北急趕。
第二天近午待分,處決廢王們的刑楊北面兩裡地,官道旁的一座小涼亭,一位老農在亭中歇腳,一看便知是附近的琅民。
楊芷姑一身村姑裝,長包裹中裡有劍。
吳劍虹與週三畏也是鄉民打扮,刀劍裹在衣內,從北面向涼亭接近,神色不安,眉梢眼角有重憂。
“歇歇腳口水。”江南劍客說,首先入亭,瞥了老農一眼:“奇怪,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黎城的人眾口一詞,說車隊進城就是那付鬼樣子,護軍不足三十騎,也沒有與車隊走在一起,車隊沒有乘馬跟隨的人。這是說,車隊在到達黎城時,已經完全不同了。”
“所以,要在這段路上找線索。”八方刀舀水解渴:“車隊出潞城是好好的,按他們的行程,潞城至黎城要不了兩天,而車隊進黎城卻是兩天後的入黑暗分。所以,毛病一定出在這一段路上。”
“哦!你們是說好幾天以前,經過此地的軍方車隊?”老農夫突然問。
“是啊!老人家。”江南劍客興趣來了:“二十八輛車,十幾位乘馬的,衣著華麗的人口一百名穿甲護軍,幾十騎遊勇。哦!老人家可曾……”“我看見的。”老農向南面的山坡官道一指:“瞧!在那兒,在那兒紮營,埋鍋造飯,不許人接近。老漢在這裡看到的,可惜看不見山坡那一邊的情景。”